第二日方鈺才知道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回事。
因為她想做一個不一樣的月餅,所以就上山了。
上一世做的最多的事情,放到這裡就算是打獵了吧。
好久沒有與凶猛無比的異獸交手了,她都有些手癢癢了,正好今日上山打打獵,回味一下過往也不錯。
但偏偏遇到了林武,看他手裡拿著的箭袋,分明也是來打獵的。
“鈺姐兒,好巧,你今日怎麼有空上山來了,你想打什麼,我可以幫你。”
林武一看到她就快步走了過來,還邊走邊說。
他本來想借蓋房子的機會跟方鈺多接觸接觸的,哪裡知道她日日都去青汕城,根本就沒機會獨處。
這不是看馬上就要中秋了,他最拿手的就是打獵了,要是能獵來一隻黑熊,還能剝皮做一件禦寒的冬衣,送給她也正好。
方鈺手裡拿著小鋤頭,背著背簍,看起來像是來挖草藥的,她隨便找了一株草藥就蹲下身挖了起來,本就不想搭理林武。
她隻希望林武識趣些,離她遠一點。
林武偏偏走近了幾步,略微有點尷尬“鈺姐兒你挖藥是吧,我記得那邊有幾株草藥還算值錢,要不我帶你挖吧。”
他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位置一臉認真的說道,很可惜方鈺根本就沒有要搭理他的打算。
沉默下去的空氣有點尷尬,林武打算再說點什麼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方鈺輕緩地站直身子,目光悠悠地掃過麵前之人,麵色平靜如水,語氣淡然地道“我不過是想安安靜靜挖個草藥,若是驚擾到了你在此處狩獵,那我自當移步前往彆處便是。”
言罷,她已然穩穩地邁出了一小步。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間,一隻大手猛地伸來,緊緊拽住了方鈺纖細的胳膊。方鈺的嬌軀微微一顫,原本波瀾不驚的俏臉瞬間陰沉下來,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
林武心中一驚,方才意識到自己此舉過於冒失無禮,慌忙鬆開手掌,並連連後退幾步,滿臉惶恐之色地賠罪道“鈺姐兒,實在對不住!我剛才並非有意冒犯,你千萬莫要怪罪。”
“自古以來,女子在外拋頭露麵終究是不太妥當之事。不如我回家跟我爹說說再次上門提親。如此一來,你也不必再這般辛苦勞累,終日奔波在外”
林武言辭懇切,眼神之中滿含期待之情。
可他的話尚未說完,一道清亮而又堅定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的一棵粗壯樹乾之後傳了過來“此言差矣!遙想古時,花木蘭替父從軍,縱橫沙場,戰功赫赫,最終名垂青史。其雖也曾拋頭露麵,但所行皆為大義所在。世間女子之才情與能力,豈能被那些陳舊腐朽的習俗所束縛限製?”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身材修長、麵容俊朗的男子緩緩踱步而出,其身姿挺拔如鬆,雙目炯炯有神,令人不禁為之側目。
林武和方鈺聽到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後,幾乎是同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他們所看到的卻僅僅隻有一片被凜冽寒風高高揚起的雪白色衣擺。就在這驚鴻一瞥之間,方鈺那嬌豔如花的麵龐上已然不由自主地輕輕勾起了一抹如春花綻放般動人的笑靨。
偏偏就是這麼短暫的、稍縱即逝的一笑,卻被一旁的林武儘收眼底,瞧得真真切切。
緊接著,隻見蕭竟祁緩緩地從粗壯的樹乾後麵踱步而出。方鈺見狀,趕忙放下手中緊握的鋤頭,腳步輕盈地迎上前去。
她微微上揚著眉尾,似嗔非嗔地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要知道,往日裡她見到蕭竟祁可都是恭敬地稱呼一聲“蕭大人”,像今日這樣直呼“你”可是第一次。
蕭竟祁隻一瞬間便洞悉了方鈺此舉背後的深意。於是乎,他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默契十足。
隻見方鈺調皮地朝著蕭竟祁眨了眨眼睛,又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在暗示他配合自己。
她更是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挽住了蕭竟祁的胳膊,並刻意將身子又湊近了些許,嬌嗔地埋怨道“不是都約好了晚上見麵,你怎麼這個時候就找過來了。”
麵對方鈺的這番撒嬌抱怨,蕭竟祁隻是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薄唇微啟,淡淡地吐出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想你了。”
話雖不多,但當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之中竟然隱隱流露出了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脈脈情意。
如此識趣,方鈺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嬌軀微微一歪,輕輕地往他寬厚的肩膀上靠去,那姿態顯得格外親昵。
她又伸出纖纖玉手,隨意地指向不遠處,巧笑嫣然道“前麵的風景看起來很不錯,既然來了,不如一同前去觀賞一番如何?”
“嗯。”蕭竟祁輕聲應和著,僅僅這一個簡單的字眼,卻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柔情蜜意。就連遠在十步之外的林武,也清晰地從中聽出了滿滿的寵溺意味。
“蕭大人此時難道不應整束行裝返回雲京嗎,怎會現身於此?”方鈺故意放低了聲音,語氣中透著一絲好奇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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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仍有部分餘孽尚未鏟除乾淨,眼下又臨近中秋佳節,便想著索性在此處過完中秋之後再動身返程。”蕭竟祁神色從容,緩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