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剛咬一口,門鈴響了。
現在不到八點,這麼早有人按門鈴,何漫漫呆楞幾秒,一拍腦門兒,應該是前幾天網購的東西到了。
她放下三明治,準備起身去開門。
“我去吧,你先吃。”
沈譽君體貼入微,拿紙巾擦拭了一下薄唇,拉開餐椅起身,抬手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這才慢吞吞地走去開門。
何漫漫還帶著幾分慵懶,心都化了,三明治含在嘴裡忘記吞咽,坐在餐桌前托腮傻笑。
沈譽君步伐遒勁有力,穿過玄關,動作溫緩地打開房門。
“漫漫,你上次買的麵膜還有嗎……”
徐行哈欠連連,懷裡抱著熱氣騰騰的早餐,一抬頭,笑容僵在臉上。
小腦袋瓜子有點生鏽,飛速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男人,驚愕不已。
一個小時前他和沈譽君通話,沈譽君說淩晨才回新桉,這麼早跑到何漫漫家裡來打卡,舟車勞頓後不用養精蓄銳嗎?
莫非是鋼筋鐵骨做的?
哪裡不對勁,徐行說不上來,視線突然落到沈譽君的白襯衣上,居然沒有係領帶,按照基本著裝禮儀,這很失禮!
在異性家裡,商務著裝不係領帶和不係皮帶,是一個概念。
沈譽君居然犯這種低級錯誤。
見徐行臉色忽明忽暗,沈譽君站在門內,語氣有點發虛“你來了”
徐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糟糕透頂的想法,急吼吼地推開沈譽君,闊步衝進房間,在房間四處掃視。
然後,在客廳裡看見一隻黑色的行李箱,很陌生!
抱在懷裡的早餐,稀裡嘩啦滾落一地!
這麼快就登堂入室了?實在難以置信。
被沈譽君這個老六偷家了?自家白菜真的讓豬拱了?
不是,昨天還好好的,沈譽君居然耍陰招!
徐行拳頭攥得嘎巴響,雙目緊閉,深吸了好幾幾口氣,試圖強壓胸腔中的怒氣。
何漫漫身著真絲睡衣,怯生生地站起身來,踩著小碎步走到他身邊,伸手拽了拽他衣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來拿麵膜是吧……我去給你拿”
說話間,拉起徐行往客廳方向走。
徐行對何漫漫有求必應,從來不讓何漫漫的話落在地上,此刻他一改常態,一言不發。
徐行猛然睜開眼睛,不到黃河心不死,他推開何漫漫的手,火急火燎的朝臥室衝去,用力推開臥室門,徑直走到床前,咬牙切齒地掀開被子。
“喂!徐行你乾嘛”
意識到徐行想做什麼,何漫漫滿臉通紅,試圖阻攔,在後麵邊追邊喊。
一著急,腳步踏空險些摔倒,沈譽君眼疾手快摟住她,語氣溫和地安撫道“好了,不用瞞他。”
何漫漫害羞地不敢睜開眼,埋頭在沈譽君懷裡,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徐行拉開被子,眼前的景象不堪入目,床上亂七八糟,皺巴巴的床單上濕痕明顯,他有點泄氣,身體頹然往後倒。
今天徐行要出差,上午十點的飛機,計劃給何漫漫帶份早餐,順便來取麵膜。
不曾想遇見這令人崩潰的一幕。
嚴防死守,終是百密一疏,一夜之間,就被偷家了!
沈譽君原本打算早餐後再換床單,哪知讓徐行逮了個正著,人贓並獲。
何漫漫也跟進房間,連脖子根都紅了,慌手慌腳地拉過被角遮住床單上曖昧的痕跡。
氣氛略顯尷尬。
何漫漫有點做賊心虛,色厲內荏地說“你乾嘛闖我臥室我生氣了……”
徐行恨鐵不成鋼,指著何漫漫的鼻子,氣得直搖頭“漫漫,我怎麼和你說的?你們才認識幾天?”
何漫漫傲嬌地彆過臉,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反正木已成舟。
“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此言一出,兩個當事人俱是一愣,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緘口不言。
沈譽君走到徐行身邊,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態度真誠又坦然地說“我知道你把漫漫當親妹妹看待,可我也是真心喜歡漫漫。是我的錯,我色膽包天,沒有把持住”
“你打住!”徐行聽不下去了,出言打斷他,越說越離譜,這是可以說的嗎?
經過一夜,有了肌膚之親,何漫漫胳膊肘往外拐,看到徐行為難沈譽君,根本不記得親疏有彆。
立馬擋在沈譽君麵前,出言維護道“你不要小題大做,不許你這麼說他,我們是你情我願”
徐行氣得蹦起來“好啊,何漫漫!你為了維護他,都在胡說什麼?重色輕友!不知好歹!還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