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觀察天啟的症狀，極有可能是砷中毒，也就是砒霜。這種毒每日隻需微量，而每次的毒量，都不夠讓毒性發作，不易讓人察覺，而下毒之人，一定是擅長使毒，不然這個份量如果控製不好，就極易被人察覺。另外，還有必須是接近天啟身邊的人，曆史上拿破侖就是被侍衛蒙隆多下毒，當時都以為是胃病，在死後二百年才被瑞典醫學界根據遺留下來的拿破侖頭發，借助現代儀器，測量出拿破侖生前頭發中砷含量遠高於正常水平，達到正常值的十倍至三十五倍，從而推斷拿破侖死於慢性砒霜中毒?。此外，1960年美國聯邦調查局和法國巴斯特大學對拿破侖的頭發進行檢驗，也證實其砷含量遠高於正常水平?，所以在曆史記載上雖然記載天啟是正常病故。但在，當下的醫療水平是根本無法找出死因。
先從天啟身邊的人查起，能接近天啟的，除了身邊的太監宮女外，就是皇後張嫣，魏忠賢，客氏，朱由檢。根據現代刑偵理論，誰受益最大，誰最有嫌疑。天啟死了，無疑魏忠賢深受其害。魏忠賢在天啟朝組織起龐大的閹黨勢力，把控朝政諸多關鍵環節。一切都依附於天啟對他的寵幸。曆史上看崇禎皇帝即位。上台後便著手打擊閹黨。魏忠賢及其黨羽幾個月內就灰飛煙滅。就這點看，魏忠賢沒有作案動機。
那麼張嫣，那絕對不可能，雖然張嫣對天啟感激遠勝二人情感，但從讓榆翔用真氣給天啟續命。可以看出，如果是她沒必要多此一舉。因此也可以排除。難道是朱由檢。榆翔打了一個冷戰，確實曆史上天啟駕崩後，朱由檢登基。但是朱由檢作為其弟弟，依照明朝的皇位繼承製度，是合法的皇位繼承人。在朱由校駕崩後，朱由檢順利繼位，這一過程在當時並沒有引發關於其繼位合法性的重大爭議。這條路好像堵死了。那麼會是誰呢？大大的問號打在榆翔的腦門上。
次日，張嫣召見禦醫，魏忠賢，朱由檢等商量。等趙太醫幾人會診後。作為首席禦醫，趙太醫拱手道“娘娘，陛下，雖然處於昏迷，但無大礙。隻是龍脈虛弱，不能吃寒物，此時不能用藥過重，可以用米粥食用，等陛下蘇醒後，為臣再診斷”。
“陛下，既然無礙，為什麼昏睡不起”張嫣焦急問道。
“哎，奴才不敢言…”趙太醫跪下惶恐道。
“恕你無罪，不如直言”張嫣道。
“陛下，好像，好像…”
“你快說”邊上的朱由檢急道。
“陛下好像處在昏迷中，求生欲望不強，此非藥石可以…”
“還沒找出原因嗎？陛下此次發病沒有任何征兆”張嫣無奈道。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儘力”趙太醫說到。“不知道前段時間，陛下吃了那些食物，為臣好探明病因”於是，張嫣召集眾服侍天啟的宮女太監，趙太醫開始詢問”我問你們，這段時間陛下，每天都吃些什麼東西?”“陛下每日吃的都是禦膳房送來的飯菜。”王體乾回答道。作為尚膳太監他也緊張的很，萬一這裡出紕漏他小命不保。"每日吃的飯菜，可曾有人試吃?”張嫣看似無意的問了下。”自是有的。””是否同一人試吃?“是。”"誰?””是奴婢。旁邊一個宮女低頭小聲回答道。
趙太醫仔細看了這段時間的食譜，和邊上幾個禦醫商量了會。“啟稟娘娘，陛下食膳沒有問題，就是體虛，著涼所致”。“那陛下，為何至今昏迷不醒”。“這，這……陛下此次雖因體虛著涼而起，但寒氣入體過深，已侵襲心脈肺腑，致使體內氣血不暢，氣息紊亂，故而昏迷不醒。臣等已施針用藥，然陛下身體虛弱，康複尚需時日，且其間或有變數，臣等實難斷言。”趙太醫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戰戰兢兢地說道。一旁的孫禦醫趕忙附和“娘娘，陛下龍體本就因國事操勞有所虧損，此次又遭此重疾，當務之急是需精心調養。臣等會日夜守在陛下寢宮，竭儘所能，隻盼陛下能早日蘇醒。”張嫣秀眉緊蹙，眼神中滿是憂慮“本宮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定要讓陛下轉危為安，若有差池，你們全都罪責難逃。本宮這就去佛堂為陛下祈福，你們好生照料著。”說罷，張嫣蓮步輕移，匆匆離去，身後的宮人們也趕忙跟上。趙太醫望著皇後離去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低聲對孫禦醫道“陛下這病症來勢洶洶，又蹊蹺得很，你我可千萬要小心行事，莫要觸了黴頭。”孫禦醫默默點頭，二人轉身又進了內殿，繼續為皇帝診治，那凝重的氛圍籠罩著整個寢宮，似乎預示著一場未知的風暴即將來臨。
隨後，張嫣按照榆翔的吩咐，派心腹之人監視這些宮女太監，這些人應該沒問題了，至於為什麼要監視這幾個宮女和太監，理由很簡單，能夠讓天啟每天都接觸到毒藥的這個人，一定就在他身邊，那麼她身邊的這幾個太監宮女必須要留意，雖然他們不一定有動機，但是他們背後之人卻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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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著紫禁城，榆翔與朱由檢一同進宮探視天啟皇帝。此時的天啟依舊佯裝昏迷不醒，朱由檢見狀，不禁真情流露，滿臉的焦急與憂慮。恰在此時，宮外進獻靈露飲而來。榆翔不禁問道“此乃何物？”待侍從細細解說，才知曉其製作之法。先將一隻尺徑的銀鍋置於灶上，鍋中盛水，再放入桶狀木甑，其高一尺有餘，口徑恰與銀鍋外沿契合。甑底置一篦子，篦中安放一個長頸大口的空銀瓶。準備妥當後，依次把淘淨的粳米或糯米、老米、小米投入鍋內，每放一種米，需稍候片刻，待火候將米蒸透，方可再添一層。其上方的尖底銀鍋替代鍋蓋，鍋底尖處正對著銀瓶瓶口。灶中燃好炭生火，鍋中蒸汽升騰，遇冷鍋底便凝結成露，滴入銀瓶之內。待尖底銀鍋中水變熱，即換冷水，如此反複數次，直至銀瓶內“仙露”滿盈。趁熱呈給皇帝服用。時人皆以為，這般收集所得，乃是米穀之“精華”，鍋中所餘則為無味“糟粕”。實則此“靈露飲”不過是“蒸餾米湯”，雖略帶甜味，然除些許營養外，斷無治病之效。榆翔端詳許久，亦未瞧出端倪，心中滿是疑惑與鬱悶。
此時，一旁的宮女無意間說道“還是金色瓶子裝了好看，富貴之氣儘顯。”榆翔聽聞，心中一怔，隨即問道“此前是用何物盛裝？”宮女答曰“是銀瓶。”“是這樣的，黃金象征吉祥“魏忠賢答道，雖然他回答的看似正常，但是不經意間榆翔看到他眼角跳了下，根據當代心理學，這個是心虛的表現。原來，魏忠賢與一眾太監嘗過之後，自覺不錯，便決意呈獻給天啟皇帝。畢竟米湯汁而已，料想亦不會傷人，倘若真能使皇帝病愈，那自是再好不過。
然魏忠賢並未采用霍維華進獻的器具，而是命管家王朝依樣打造了一套奢華版，將銀鍋換成了金鍋，具體的製作工序則由禦藥房提督王守安等人依原方施行。待蒸出靈露飲後，魏忠賢、王體乾等大太監皆親自嘗飲，確認無恙後才呈給朱由校飲用。
榆翔思索片刻，“難道，竟出在這金瓶之上！”霍維華所進獻的銀鍋、木甑、銀瓶，原本並無不妥。但魏忠賢將銀鍋易為金鍋，卻是大患。古時冶煉技藝粗陋，黃金難以提純，其中摻雜諸多如鉛、砷、汞之類的有毒物質。況且純金質地過軟，欲製成金鍋，其純度便不能過高。朱由校所飲米湯汁之中，含有重金屬元素與砷類化合物。這些物質於體內會產生富集效應，積聚於體內，終致腎中毒。天啟皇帝全身日漸浮腫，此正是腎病之典型表征。
而魏忠賢等人為何飲後無事？蓋因他們並非日日飲用。此靈露飲收集時采用蒸餾之法，有毒物質含量本就不高，偶爾飲上幾頓，尚無大礙。但如天啟皇帝這般“日日服用”，中毒自是難以避免。如果是故意添加毒藥，哪怕暴露眾人也以為是靈露飲有問題，誰會想到是容器呢，問題找到了。那就好解決了。
“公公，可否討碗靈露飲，解饞下”榆翔笑眯眯的拱手道，“這有何難，來人給榆將軍來碗，雖然煉製不易，但榆將軍喜歡，咋家一定奉”。很快外麵端來一碗，由於在皇宮，流程還是走一遍，外麵太監用銀針測試了下，再盛到碗裡給榆翔端來。“哇塞，好東西啊！”喝了一口榆翔讚道。多謝魏公公。於是朱由檢，王承恩等人也討要起來。“這次，真沒白來哈哈！”王承恩說道。想不到，平時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朱由檢因為這個靈露飲和自己搭上話，雖然煉製不易，對他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難得，信王喜歡，以後我讓下人給你送去”魏忠賢說道。“如此多謝廠公了，隻是陛下的病，要公公多多費心”朱由檢眼含熱淚。“老奴巴不得，陛下早日康複，嗚嗚嗚嗚”戲精上身。
離開皇宮的時候，榆翔看了下天空，太陽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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