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難不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動輒出口成章?”
王少華見到梁蕭還真要當場作詩,
出口嘲諷之餘心中卻沒有絲毫緊張,
在他看來,梁蕭此舉無疑隻是虛張聲勢,
要是真有出口成章的本事,
中午的詩文排名為什麼不如徐哥?
為什麼剛剛梁蕭第一反應是逃也似的離開?
況且在這種緊張的場合下,
沒有任何準備地就開始作詩,
主題不明、韻腳待定,他憑什麼能當場寫出一首好詩來?
當今文壇哪一首好詩不是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推敲每一個字的使用。
王少華雙臂環抱在胸前,已經想好了一會如何諷刺梁蕭的破爛詩文了。
徐如風看著梁蕭被逼的不得不當場作詩,
故作責怪地看了一眼王少華,
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他也和王少華一樣,
認為梁蕭在這種沒有提前構思、提前推敲的情況下,
是不可能寫出什麼像樣的好詩的,
等到詩成之後,
在座的各位年輕詩人自然會替自己挑出梁蕭詩中的毛病。
到時候誰才是真正的天才就一目了然了!
舒圓圓也會明白梁蕭和自己在詩文水平上那猶如天塹鴻溝般的差距了。
墨香庭矮樓三層。
原本整潔的茶幾上橫七豎八地散落著一堆寫有字跡的紙團,
嚴巍然、徐村和李芷寒三人麵前各有一份紙筆,在空白的紙上寫著什麼。
他們三人讀罷梁蕭的《苦晝短》後,不約而同地認為這首詩並不完整,
讀完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於是三人決定試著能不能將這首《苦晝短》補完,
順著梁蕭的意境將剩下的那半首詩寫出來。
但此時三人緊皺的眉頭卻說明了這件事情的不容易。
徐村和李芷寒試著寫了幾首自認為不錯的詩篇,
這幾首詩文單獨來看,確實代表著目前文壇的一流水平,
但一旦將他們二人所作的詩文放在梁蕭的那首《苦晝短》之後,
便會發現仍有不小的差距。
徐村和李芷寒漸漸地都放棄了,
將續寫成功的希望放在了老會長身上,
老會長一開始與徐村、李芷寒二人一樣,
使用毛筆在白紙上進行創作,
但寫了幾首不滿意後,
說是為了更加貼近作者梁蕭創作《苦晝短》時的心境,
居然放下了慣用的毛筆,
換上了一支黑色水性筆在紙上繼續寫著。
老會長嚴巍然擱筆,仔細地看了看自己剛剛創作出來的這首新詩,
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便將手中的詩文放在手中揉作紙團,
扔在了茶幾上,
老會長嚴巍然伸手揉了揉眉心,一邊自言自語道
“這小家夥的這首《苦晝短》雖然並不長,但使用的意象極為宏大”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這句是在勸說飛逝的時光啊,你快喝下這杯酒,這句開篇看似平淡,但想象力極為豐富。”
“接下來的這句意象的選取實在宏大,用青天、黃地、日月來描述時光的飛逝,但妙就妙在整句是以‘吾不知’開頭。”
老會長嚴巍然回想著梁蕭的《苦晝短》,竟然開始情不自禁地賞析了起來,
坐在茶幾另一邊的徐村和李芷寒聽的十分認真。
徐村本就是老會長的弟子,李芷寒更是對精彩的詩文情有獨鐘。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老會長眼眸中精光閃爍,口中喃喃著最後一句詩文,
繼續為二人講授著《苦晝短》中的精妙之處。
“我讓他以時光為題寫詩,他卻不直接回答,而是在詩中寫道‘我不知道時光怎樣流逝,隻知道日月更迭運行,如同一口大鍋般,熬煎著眾生的壽命。’”
說罷老會長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