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黑子的嚎叫聲引來了更多的人圍觀。
一時間，這個攤位裡三層外三層，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蘇明玥鬆開鐘黑子的手，指著掉在地上的鹵味說“這是給大家品嘗的，你想全部搶走，彆人吃什麼？做人不要太貪心。”
鐘黑子捧著手腕，一張臉扭曲得變了形。
這女人的手勁太大了，自己的手腕都快被她扭斷了。
鐘黑子自知理虧，但又不想丟了麵子。
但凡自己認了輸，豈不是成了笑話，以後還怎麼在東市做生意？
鐘黑子嘴硬地說“你那東西那麼難吃，我不過是不想大家嘴巴受罪。”
拋下這句狠話，他轉身就想開溜。
蘇明玥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揪回來。
“慢著，賠了錢再走。”
鐘黑子掙紮不開，苦著臉辯解“那些東西是你弄到地上的，不怪我。”
蘇明玥反問他“那些東西不是從你手裡掉下去的嗎？即使沒掉地上，還能給彆人吃嗎？”
鐘黑子無言以對。
“還有，”蘇明玥說，“你可以質疑我賣得貴，但不能質疑我的東西不好吃。”
蘇明玥的話音剛落，便得到不少人的讚同。
“沒錯。這位姑娘的鹵味真的好吃。”
“鐘黑子，你是在嫉妒人家吧？看人家做的東西這麼好吃，怕超過你？”
“真的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姑娘，彆理他了，趕緊給我稱點。鹵大腸和鹵豬蹄，我都要。”
“姑娘，我也要買。”
……
蘇明玥鬆開了鐘黑子的衣領。
鐘黑子一個字不敢多說，匆匆溜走了。
蘇明玥的攤位正式開張。
她在桶蓋上擺好案板，手起刀落，麻利地切鹵味。
羅秀珠負責用油紙包把切好的鹵味包起來，吳水荷則負責收錢。
兩桶鹵味很快就賣完了。
淳安縣不算富有，但終歸有一些手頭寬裕的人，願意為了這口美味花錢。
有些人來得晚，沒能買到鹵味，眼巴巴看著桶底，問蘇明玥，能不能弄點桶底殘餘的鹵汁帶回去拌飯。
蘇明玥自然不會拒絕。
到最後，連桶底都被人倒乾淨了。
吳水荷和羅秀珠像在做夢一般。
她們知道這鹵味肯定受歡迎，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賣完了。
沉甸甸的銅錢包在一塊布中，鼓鼓囊囊一大包，用手一抓，嘩啦啦響。
“姑娘，你明天還賣嗎？”有人沒買到，不無遺憾問。
蘇明玥爽朗回答“賣啊，當然賣。明天還是這個時候，在這兒賣。”
“太好了，明天我來買。”
當即有好幾個人發出歡呼聲，暗自打算，明天一定要早點到這兒來等候。
有更多的人在觀望。
嘗過的都說這鹵味好吃，聞起來也香，可價格也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