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醒來時發現自己沒在招待所裡。拉開窗簾一看,正對著的是旗政府的食堂。外麵的太陽晃眼,我看看表已經快十點鐘了。我感覺自己腦子還沒清醒過來,身上也是濃重的酒氣,就鑽進畫境,在遊泳池裡泡了一會,又麻煩晴兒給我煮了一碗玉米粥,感覺好些了,才換了身衣服出了畫境。
我正打算出門找團長,床頭的電話響起來。我接起電話說到你好,請問哪位?話筒傳來薩日萘姐姐的聲音,她說楚歌,我是薩日萘,你醒酒了沒?我說自己剛睡醒,已經醒酒了。薩日萘說醒酒了就好,一會我讓人把車給你送過去,牌號是00001,你接到車後就來工作室接我們,托婭姐臨時有事要趕回去,中午我們一起給她餞行。我答應了一聲,薩日萘說那就這樣,一會見!
放下電話兩分鐘都沒到,見窗外就開過來一台白色酷路澤,車號是00001。我就來到門外和司機走了個碰頭,司機問我是楚歌同誌吧,書記讓我把這台車交給你臨時使用,油我已經加滿了,車也擦過了,你看還需要我做些什麼?我忙說謝謝,你想得太周到了,我沒什麼要求。司機就把車鑰匙交給我,對我說,如果有事隨時可以去小車班找他。
目送司機離開,我就回頭找團長,一名服務員告訴我,我們團長已經提前離開了,臨走前委托服務員轉告我,讓我儘管忙自己的事情,回頭直接去海拉爾和團隊彙合就行。
我開車來到薩日萘姐姐的工作室,隻見五位姐姐都在,還多了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姑娘。和大家打過招呼後,薩日萘姐姐把我和那位姑娘都叫到門外,指著姑娘說這位就是書記的女兒,你昨晚答應書記收下的女弟子。姑娘馬上說楚歌叔叔好,我是梁貝貝,蒙古名字叫其樂木格,很高興能跟您學畫畫,還請您多多指點?
我疑惑的看著薩日萘姐姐說我答應了麼?怎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再說,她也不能叫我叔叔呀!
薩日萘姐姐捂著嘴笑著說一屋子的人當證明,我怎麼會撒謊。
梁貝貝解釋說你管薩日萘叫姐姐,我卻管他叫小姨,我爸爸也稱呼您為楚歌兄弟,我當然得叫您叔叔了。
我說你爸爸稱呼我為兄弟,那是酒場上的說法,可是你為什麼叫薩日萘姐姐為小姨呀?
梁貝貝說看來你還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接著在我耳邊小聲說薩日萘的姐姐是我的乾媽,也是旗長叔叔的妻子,所以我必須管她叫小姨!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明顯是被這一家人給套路了,而出主意的很可能就是我麵前的薩日萘姐姐。事已至此,隻能認下。我對梁貝貝說我同意你跟我學畫,不過這稱呼得改一改,你今年多大了?梁貝貝說我今年17歲,剛上高三,明年就要參加高考了。我說我隻比你大一歲,你可彆在管我叫叔叔了,還是叫哥哥,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楚歌都行。
梁貝貝笑了說哥哥、楚歌,還都是哥,可當著小姨的麵豈不是亂了輩分,我叫您老師吧。
我說也行,但是得把您字去掉,本老師覺得很彆扭。
薩日萘姐姐笑著說其樂木格,你就聽他的吧,畢竟你們要在一起待上近一年呢,太客氣了反而彆扭!
和我待上一年!這又是怎麼回事?我急忙問道。
薩日萘姐姐笑著說看來你是真喝醉了,什麼事都忘了,那我就再和你說一遍吧。其樂木格明年要考大學,誌向是中央美院,她文化課很好,就是美術方麵還需要儘快提高一下,現在高中課實際上已經講完了,自己複習就可以,所以書記和我都希望其樂木格能跟在你身邊集中學習一段時間。我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幫助其樂木格把美術這方麵提高起來。
說完還從隨身的小背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說書記和旗長今天要去自治區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怕回來後遇不上你,所以委托我把其樂木格跟你學習期間的夥食費和糧票交給你,這裡一共是101novel.com00塊錢和400斤全國糧票,你點點。我把信封推回去說錢和糧食我有的是,連你加一塊我也養得起,這信封還是麻煩你還給書記吧!
薩日萘姐姐接過信封說哇塞,還養我,你這是想撩我嗎!再告訴你個秘密,姐姐可是單身,而且還是處女,現在可正愁嫁呢!
我急忙說誤會,純屬誤會,我可沒有武鬆的本事!
梁貝貝聽我說完頓時笑彎了腰,對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小姨是屬虎的!薩日萘姐姐也省過味來,揪著我的耳朵說你敢說我是母老虎!
我捂住耳朵說姐,我可沒說,這明明是你說的!薩日萘姐姐也笑著捶了我一下,嗔怪道心眼都讓你長了!
事情說完,薩日萘就把大家都叫出來,找了一家飯店為托婭姐餞行。因為下午要上班,大家都沒有多喝,我因為剛醒酒更是一口沒動。大家都吃好了,來到飯店外,薩日萘就對我說你要沒什麼事的話,就開車把托婭姐送回去吧。我說沒問題。於是就讓托婭姐上車。薩日萘說等等,把你徒弟也帶上,要不獨自回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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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旗距離並不遠,把托婭姐平安送到後,我就和梁貝貝往回返。路上了解了一下梁貝貝學習繪畫的情況,原來她從小就開始學畫,基本功很紮實,隻是上高中以後沒有練習時間,再加上缺乏名師指點,導致在專業考試方麵有些信心不足。這我心裡就有了底,實在不行就把她帶到畫境待一晚,我就不信十年功夫還練不好素描和色彩。
回到工作室,還沒等下車,薩日萘姐姐就從屋裡出來上了車,對我說糧食的臨時存放場地找好了,我直接帶你去看看。我說效率這麼高!薩日萘姐姐說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汗饑,現在好幾個省區都在鬨搶糧大戰,早點讓糧食進倉,大家也好早點讓心裡的石頭落地。
薩日萘姐姐指點我,把車開到了一處廢棄的露天體育場,但看台等設施依舊完善。而且距離旗裡的糧庫也不算遠。薩日萘問我這裡可以嗎?我說很好,完全可以。薩日萘說書記和旗長特彆交代了,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要無條件配合,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求。
我想了想說糧食送到以前這裡不要留人,送到以後我會通知你組織人接收。最好是準備幾台裝載機和自卸車,這樣入庫進度會快一點,避免下雨濕了糧食。彆的就沒什麼了。
薩日萘說那好,我回去就安排,讓這裡的更夫放假。車輛也會很快到位。對了!我還得提醒糧庫準備好現金和庫容。你看我這個姐姐當的,快成你全職秘書了!
我說那是,這軍功章必須有姐姐的一半!
薩日萘說你這是又在撩我,你跟姐姐實話實說,是不是真的對姐姐有什麼想法!
梁貝貝也幫腔說老師,我覺得你真有眼光,我小姨又漂亮又賢惠,那可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你要把我小姨娶回去,那可真是撿到寶啦!
薩日萘臉一紅說去,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你什麼事!
我也說梁貝貝同學,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為了獎勵你,你回去給老師畫一百張素描雞蛋,明天早上交給我!
梁貝貝捂著腦袋說啊!你們還沒確定關係呢就聯手欺負我!要是結了婚那還了得!
薩日萘掐著梁貝貝的臉蛋說我比你老師大八歲呢,我們就是在開玩笑,你可不能繼續胡說!
梁貝貝揉著被掐疼的臉蛋說老師,都怪你,為什麼出生的這麼晚!害的我小姨現在都找不到對象!
我無語了,瞅瞅薩日萘姐姐說現在的小孩子,腦子裡都是什麼邏輯!
薩日萘說你不也是小孩子!
說笑著我們回到工作室,閒著沒事,我就讓梁貝貝畫幅素描給我看看。薩日萘主動說我當模特,就畫我吧。我坐在一旁仔細看著梁貝貝動筆,時不時糾正一下,理解不了我就親自動手示範。梁貝貝很聰明,一點就透,隻是練習的不夠。
到了晚上,我們一起吃了晚飯,我把薩日萘和梁貝貝都送回家。
天黑透以後,我開車來到廢棄的體育場,轉圈觀察了一下,又敲敲值班室的門,確定沒人後,我就回到車裡鎖好車門,進入畫境。算計時間到了次日黎明,我就來到體育場的看台上,大概合計了一下兩萬噸糧食的體積,就開始從畫境裡往出倒騰,先是玉米、接著是黃豆,直到兩樣糧食都堆成了山,甚至把看台都灌滿了,我才停手。看這樣子應該隻多不少,我就開車加速往回返。在工作室等到薩日萘來上班,我就對她說糧食都運到了,你抓緊派人接手吧。
薩日萘有些不太敢相信,對我說你拉我去看看。我拉著她到現場一看,薩日萘都有些驚呆了。我提醒她,快點搶運吧,否則一下雨可就糟糕了!薩日萘立刻讓我拉她來到旗政府,找到書記和旗長秘書,這兩位秘書應該是事前得到過領導吩咐,馬上聯手開始安排搶運。安排完畢後又馬上到現場指揮,不厭其煩的重複著書記和旗長的命令糧食就是全旗百姓的性命,一定要做到顆粒歸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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