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撞了鬼,沈雨桐和室友不清楚,她都不清楚是咋跑回的寢室。
隻記得回來後連鞋都跑飛了,進門後將櫃子桌子椅子被子都擋在門口和窗內,包括在被子裡熟睡的另一位室友。
睡肯定是睡不著的。
倆人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另外一名室友不明所以,稀裡糊塗被吵醒倒沒發怒,畢竟看到倆同學的臉色就知道是不尋常。
等大致詢問咋回事後,自然變成三人瑟瑟發抖。
原本是起夜上茅房,現在彆說尿尿了,連個屁也不敢放,連連祈禱著趕緊亮天。
就這樣,在驚魂一夜後終於熬到了雞叫聲傳來。
但仨人還不敢亂動,直到老師發現仨人沒來上課後派個同學前來查看,至此仨人才敢動彈開門。
究竟有多後怕,隻有當事人最是清楚。
去到教室,沈雨桐要將昨夜發生的事報告。
結果很遺憾,老師是個留學深造歸來的華僑,哪裡信這玩意兒?權當做是仨人睡過頭的托詞,說即便真的怕鬼,就去奉天城內的教堂請幾個十字架,有渠道,能打八折。
而除了沈雨桐等人,類似‘報告’最近時有發生,住校的女生們有好幾撥說自己半夜看到了鬼。
按道理,多次目擊很難說是巧合。
可學校高層基本沒啥反應。
鬼?
哪有鬼?
怕不是色鬼吧。
進而出台新校規,住校的男生在戌時後不得擅自離開教學樓,要方便,用夜壺。
男生集體破大防。
因為他們雖聽說最近校區裡好像鬨邪乎事,但奇怪的是男生誰也沒碰到過,連打更大爺都沒有,目擊的都是女生。
離譜麼?
確實很離譜。
好像民國之後,師生間的信任問題越來越明顯。
然而還真錯怪了校方高層。
當領導的誰也不傻,不是沒當回事,而是涉及到原則問題。
東北大學作為近年來炎黃最炙手可熱的大學,是新文化的領頭者之一,主打的是擁抱科學,知識救國,必須摒棄一切糟粕和封建思想。
如果鬨鬼的事傳了出去,甚至是找些和尚道士來作法,那東北大學的招牌算是徹底砸了。
現如今炎黃的高級學府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敢請這幫人做事?分分鐘被視為愚昧糟粕的培養皿,隻是掛著科學進步的外衣罷了。
哪怕領導們私下裡最信這方麵,可沒有誰敢放在明麵上。
表麵上說著要摒棄糟粕,背地裡恨不得天天找人做圈財,身體誠實的很。
言歸正傳。
沈雨桐等人的遭遇沒有得到重視,總不能報警吧?又不是誰家都是本地的,貿然請假回家,會涉及到方方麵麵。
所以即便害怕也隻能咬牙挺著,希望真的隻是錯覺或是運氣太差。
但現實很殘酷。
那夜隻是噩夢的開始。
第二晚,沈雨桐等人一宿沒睡,為了抵抗困意打了好久的撲克牌,等到了白天課間時才抓緊時間補覺。
第三晚依舊如此。
可女孩子哪能天天熬大夜?再者白天學業不少,加上受到驚嚇,熬了幾天自然熬不住。
第四晚,幾個姑娘實在沒辦法,想著連續幾天都沒事,可能真的不會再撞鬼了,便鼓起勇氣各自回床睡覺。
當人的防備心理懈怠後,普遍是一瀉千裡。
近日來所有的疲憊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幾乎是倒床就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涼意讓沈雨桐悠悠轉醒。
眼睛剛眯條縫就驟然睜大!
她看到自己的被子漂浮在半空中,詭異的給自己扇風。
如此恐怖場麵,沈雨桐被嚇得連連尖叫。
等倆室友被驚醒的刹那,被子卻落了下來,仿佛啥也沒有沒發生一樣。
雖沒有看到,但倆室友聽聞後都深信不疑。
沒辦法,又是一夜未合眼。
第六天硬挺著沒睡。
待到第七天夜半子時,又扛不住了,仨姑娘坐在床頭旁就進入了夢鄉。
這夜沈雨桐倒是沒啥事。
出事的是兩位室友。
其中一個睡的正香時,突然感到後腦勺有些疼痛,被疼醒後她下意識摸了摸腦袋,豈料在昏暗中摸到個圓圓的光滑物件,還有些溫熱。
無需看清,她就知道摸到的是啥。
燈泡!
自己正倒貼在天花板上!
更詭異的是,她看到室友的被窩裡有啥東西在動,還發出詭異的吸嗦聲!
尖叫免不了的。
甭管尖叫是不是女人的被動技能,反正現在管用就成。
嗷的一嗓子過後。
貼在天花板上的室友重重落在床上,疼的臉都白了。
另一個緊緊抓著被子捂著胸口縮在牆角,用她的話說,剛才感覺到有張嘴在(自己腦補,狗幣不讓寫)。
得。
又是一夜未眠。
姑娘們都被折騰瘋了。
就算棒小夥子也經不起這麼禍禍。
實在沒辦法,第七天她們趁著午休時強忍著不補覺,而是結伴去教堂請十字架,死馬當活馬醫。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還彆說,連續幾天都無事發生。
到第十三天的時候總算能睡個安穩覺,精神恢複了一些。
卻沒注意到,掛在門上的銀質十字架,背麵已經悄然發黑,等第十四天夜的時候,十字架背麵已經徹底黑掉,連帶著掛繩都出現許多肉眼難見的裂縫,但正麵根本看不出異樣。
夜。
三人剛蓋上被子,猛然被一股大力扯住腳踝,三人全部從床上摔倒在地。
當絕望後有了希望又再次陷入絕望時,個中滋味往往更加刻骨銘心。
她們已經喊不出來了,這些天下來嗓子早就嘶啞難以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