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不能把桑大人也滅了口吧?
桑覓想到這裡,感覺天都快塌了。
她根本記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割了柳元良的腦袋。
桑覓想著想著,忽然有些氣惱,索性一把甩開了謝擇弈的手,嬌聲道“查什麼查,柳元良負心薄情,死了便死了!他欺負我阿姐,他該死!”
本以為,謝擇弈會跟她講什麼大道理。
同她說——柳元良縱然有錯,也罪不至死。
但謝擇弈隻是不厭其煩地又來牽她的手,撚著她冰涼的指尖,柔聲回著話“是,覓兒說的都對。”
“你說的什麼我都支持你。”
“彆氣自己。”
桑覓被他輕聲細語地哄著,整個人有點蔫蔫的。
縱使有什麼不快,一時間也無從發泄。
謝擇弈又說“隻是凶手,手段殘忍,這種窮凶極惡的歹人,必須儘快捉拿歸案。”
桑覓垂眸,麵上有些不自在。
“夫君……夫君說的是……”
捉拿歸案?
謝擇弈口中,那窮凶極惡的歹人,正被他攥著手呢,這個笨蛋,什麼都不知道。
——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四品祭酒柳元良被殺割頭,將原本的凶案,逼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柳元良之死,與奉禮郎陳高朗被殺,兩案被並案調查,偌大的望京城,一時間也人心惶惶。
第二日,柳元良死訊已傳開。
望京城中怪力亂神的流言四起。
平頭百姓們,都覺得涓渠裡有妖怪,或者惡鬼。那水裡的惡鬼,每到半夜,便會爬出來,去摘人的腦袋。
天子自是不希望,皇城腳下流言失控。
不過,殘忍詭譎的凶殺,去年也有一起。
最後,不出數日,便被大理寺查了個水落石出。
所以眼下的流言,倒也未影響到民生。
隻是接連撈出了兩顆頭的涓渠,少有人靠近,大家都是能不去便不去。
一大清早,桑覓便來了大理寺。
當看上去蒼白孱弱的桑覓出現謝擇弈的議事前廳時,似乎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畢竟,她還管刑部侍郎桑明容叫“爹”。
心思靈活手腳麻利的碧珠,打著圈給堂中兩邊坐著的眾位大人倒水,端茶倒水。桑覓坐在堂中一側的小桌案後,攏著身上的披帛一言不發。
主座的桑明容瞥了她一眼,略帶憂心。
似是想指責點什麼,又於心不忍。
桑明容收回視線,開始翻著案子督辦過程中的一些文書告詞,以及仵作的驗屍述陳。
最早接手案子的大理寺丞李堯說“發現奉禮郎陳高朗屍身的小院,位於涓渠上遊,在數月前被人匿名租下,這段時間一直沒見過其人,想來是蓄謀已久的行動。”
桑明容看著奉禮郎陳高朗,有些觸目驚心的驗屍結果,臉色越來越差。
軀體布滿刀傷劃痕。
指甲被拔光。
手腕、腳踝處有捆縛痕跡。
腹中有殘食。
殘食中,有酒氣。
死前三個時辰內,陳高朗用了飯,喝了一些酒。
死後,頭顱被割。
口、喉中有粉末殘渣。
嘴角輕微撕裂。
桑明容沉著臉“可以從死者陳高朗平日裡的關係入手,這凶手顯然恨急了他。”
“以及,死者所住的地方,並不在涓渠附近,行凶者又是如何,將他帶到那處小院去的呢?兩人或有認識的可能。”
李堯回道“這一點已大致排查過了,目前沒有發現陳高朗有和誰關係惡劣,此人在太常寺中,看上去默默無聞。”
他身後,沉默許久的女仵作忽然開口。
“是審訊。”
女仵作席綠看上主座的桑明容,恭順道“桑大人,鄙以為,凶手在陳高朗死前,嚴刑逼供過他。”
“嗯。”
桑明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相關幾人,討論了開來。
陳高朗的事情或許遲早會順藤摸瓜地查出來。
可柳大人的死,就疑點重重了。
畢竟,從眼下的了解來看,這兩人並不相識。
謝擇弈一直靜坐著,沒什麼情緒地喝茶。
桑覓聽不懂這些人在討論什麼。
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沒有割柳元良的頭——若是她割的,切口和這群人討論的,大不相同。
喜歡我的夫君白天審案,我在夜裡殺人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我的夫君白天審案,我在夜裡殺人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