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怪我了，總要道歉吧？”
“嗯？”
塗山紅紅促狹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類，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等待著他認錯的樣子。
對於這個從未見過，卻不遠萬裡跑來的人，塗山紅紅內心也頗為好奇。
此刻，仔細打量對方，略有幾分嫌棄。
在充斥著俊朗與靚女的塗山，對方的麵容太過平凡，甚至，相比於塗山平均相貌，對方的容顏幾乎算是醜的了。
雖然並不以麵貌看人，但第一次的眼緣總是十分重要的。
隻是，不知為何，腦海中總是不由浮現那個漆黑的夜晚，滿是疤痕的醜陋道士悄然走了過來，那時的她，也是因為對方醜陋的麵容，才會第一印象認為對方會對自己和妹妹不軌，才會親手殺了他，殺死自己的恩人。
想到這些，狐妖少女的眸子已然微微泛起一抹漣漪。
蘇牧也未曾想到塗山紅紅將自己帶回塗山，首先便是讓自己認錯。
他目光也是坦然的看向塗山紅紅，狐妖少女挺直著完美傲然的身軀坐在那裡，那淺綠色的眸子安靜的看著她，隱約間，倒不像是‘王’，倒像是得了理便死咬不放的小女人。
兩者的反差，讓蘇牧一度有一些很不真實的感覺。
至於道歉，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隻是低著頭，繼續看著塗山容容給他的紙張。
紙張調查了最近關於對塗山附近的調查，以及數次派出‘暗月守衛’暗中追索，但都無奈返回的一些細節。
顯然，金人鳳是一個很小心的人，而且對塗山有著很充分的了解，就連塗山容容幾次試圖動用‘千絲網’探尋周邊，都未能探查到太多的訊息，唯一的一次，還被金人鳳用‘滅妖神火’毀了‘千絲網’的一個節點。
看到這裡，蘇牧大概也有些明白，在原本的未來，金人鳳會成為下一次攻伐塗山的領頭人。
其所依仗的，絕不僅僅隻是‘滅妖神火’。
等了半晌，並沒等到人類男子的道歉，塗山紅紅有些驚愕的看著不搭理她的蘇牧。
作為狐妖之王，任何人，無論是人，還是妖，麵對她的時候，總是膽戰心驚，謹小慎微，在她麵前，甚至說話都磕磕巴巴。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彆人敢忽略她的話了，讓塗山紅紅一度有些許的不適應。
成為‘王’之後，她一直都是孤獨的，這種孤獨，也隻有當雅雅和容容到來之後才會緩解。
除此之外，無論在哪裡，無論是何種的妖怪，不管是塗山的狐妖還是其它的妖怪，都是仰視，敬佩，害怕，崇拜……的目光看著她，如同這人類，直接忽略她的話，甚至不搭理她的人，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了。
在沒成為‘王’的時候，她在塗山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還會有人親切的與她說話，不會害怕她……
習慣了孤獨的一個人高高在上，習慣了站在了最孤獨的‘王’的位置，突然有一天，遇到了一個很特彆的人，不畏懼自己，沒有尊卑觀念，以平等的觀念看待。
這在一直孤寂的‘王’生活經曆中，多少顯得有幾分很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