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巧了嗎?”傅桉雙手一拍,“我家世代行醫,郭大哥又對我們有恩,由我來為那個孩子把脈最為合適不過了。”
“郭大哥將我們姐弟三人帶回村子裡,我還沒來得及上門拜謝呢。”
說到這裡,傅桉有些難為情地將雙手彆在了身後,腳尖踢著地上的石子。
“隻是昨日,甘大哥將我們安放在神女祠,我們姐弟三人也不知道郭大哥住在哪裡,這才沒有上門叨擾。”
傅桉看向方秋心,臉上的表情又明媚了起來,“要不方夫人給我們指個路,說不定我能給他的女兒調理一下身體呢。”
“我們這次帶了不少藥出來呢。”
方秋心的眼神飄移了一瞬,顯然也是想到了林晚林的那個包袱。
好像,的確是鼓鼓囊囊的。
幸虧林晚林聽不到方秋心的心裡話,否則定是要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包袱裡裝了兩個竹筒藥粉,剩下的都是傅桉路上要買的吃食,若非怕衣物沾染氣味,隻怕連新做的幾身衣裳都要塞在他的包袱裡。
當然,那些沒有衣裳沒有塞進他的包袱裡,傅桉看著又是個不會自己背包袱的人。
所以那些衣裳最後都落在了易輕朝的包袱裡。
說到這,傅桉又笑彎了眼,“哪有小孩不喜歡出來玩的呢。”
傅桉的笑容在陽光下,仿若比陽光還要明媚些,恍的方秋心一愣。
這個女人……
真的很好看。
似乎比她記憶中的大人還好看一些。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的方秋心猛地搖了搖頭,大不敬,真是大不敬。
她怎麼能有這樣的念頭。
“方夫人?”傅桉伸手在方秋心的眼前晃了晃,直到方秋心的眼神再次聚焦落在她的身上,“怎麼突然走神了?”
方秋心的表情有些發愣,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傅桉的要求的。
不該讓她去看郭義的孩子的。
可她還是鬼使神差地朝著一個方向伸出了食指,“往那邊走,路過第四戶人家的時候左拐,第三家就是郭義的家。”
眼看傅桉真的要走,她又一把抓住了傅桉的袖子,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鬆開了手,“早點回來。”
沒事的…吧。
應該。
隻是看個病,那個孩子白日與普通孩子沒什麼區彆的。
傅桉假裝看不出方秋心眼底的不安,對著她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就去看看,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很久的。”
笑完,傅桉伸手替方秋心理了理散落的碎發,“你彆亂跑,好嗎?”
傅桉的那雙清淺的眸子裡,透出方秋心呆呆點頭的臉。
在轉身的那一刻,傅桉臉上的笑意瞬間散了個乾淨,眼中閃爍的幻色光芒也緩緩褪去。
方秋心當然不是真心想要給傅桉指明方向。
可她又不是一個人。
她是個鬼。
能用術法解決的事情,對她來說都不算事情。
一點瞳術的小把戲罷了。
傅桉垂眸,深藏功與名。
易輕朝在傅桉眸中閃過幻光的時候,就已偏頭看向了傅桉的麵龐,喉結滾動了一下,將心裡話咽回了肚子裡。
郭義的家並不遠,三人不多時就走到了門口。
木門被石頭擋住門底,避免被風吹動。
傅桉的臉上沒有表情,她的眼神穿透了房屋的木門,靜靜落在躺在床上的女孩的身上。
此時,屋內的郭義並不知道傅桉一行人已經到了家門口,他正在做女兒的床邊,握著一隻小手。
他不明白。
他明明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他的女兒還是病弱。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