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大夫人也不能例外。
萬巡州知道大夫人瘋狂、偏執的要奪程家產業,甚至借程元伯父子之手害死蘇青玉,都是因為她病了,可生病不是犯錯不負責的理由。
萬巡州拿著程家的產業找到劉將軍,用程家那些產業換他們“保護”大夫人。
“青燈古佛安安靜靜地挺好的,你們派人守著她,彆讓她出事,也彆讓她出來。”大夫人與萬巡州見完麵後,就告訴萬巡州她要回萬家,做萬家的當家主母。
彆說萬巡州過繼了,已經不是她的兒子了,就算萬巡州沒有過繼出去,還要叫她一聲母親,萬巡州也不會允許她回萬家。
“去城外的寺廟吧。”萬巡州為大夫人選好了去處,在大夫人反對之前,涼涼地道“我娘子的事暫且不說,祖母當初是怎麼死的,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
“你……”大夫人臉色一白,無能地大罵,撲上去扭打萬巡州,“那個老不死的,到底跟你說了一些什麼?你是我兒子,你為什麼寧可信那個老不死的,也不肯信我!”
“不是李祖父。”萬巡州抓住大夫人的手,“姓程的告訴我的,你為了拿銀子給他做生意,眼睜睜地看著祖母病發而死。”事情已經過去了,但萬巡州說起來還是覺得一陣陰寒。
他想,他與大夫人不愧是母子,骨子裡流著相同的、卑劣的血,同樣的對自己的生母下手。
但他不悔。
“來人,送大夫人去城外的寺廟。”萬巡州鬆開大夫人的手,將她推到下人手中,而後在大夫人的咒罵下離開。
萬巡州讓劉將軍派駐軍看守大夫人,而不是讓萬家的下人看守,不是要把大夫人當犯人看押,而是信不過。
曹又三被官差抓住了,雖然他死咬著,他是程老爺的人,是被程家收買了,但萬巡州知道,他是大夫人的人。
曹又三的父親愛慕大夫人,曹又三被他爹教得唯大夫人馬首是瞻。
這些,是曹又三的母親來找他,告訴他的。
那個可憐的女人,告訴他這些後就與曹又三的父親和離,帶著年幼的女兒走了。
——
“娘子,在失去母親後,我連唯一的血親姑姑也沒有了。”
萬巡州在外麵威風凜凜,一回到萬家,看到蘇青玉卻立刻紅著眼睛,抱著蘇青玉不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怎麼了?】
蘇青玉淡定地在紙上寫道,並沒有因為萬巡州流露出來的脆弱就擔憂。
無他,看多了,麻木了。
“娘子,大夫人來找我,她把程家……我把她關在了寺廟……”默默付出打死不說這種事,萬巡州是絕不會乾的。
他做了,就得讓蘇青玉知道。
萬巡州把他將大夫人關進廟裡一事,細細地說給了蘇青玉聽,“娘子你放心,有劉將軍派人看管她,她不會再出來了。”不會再出來禍害人,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李祖父臨死前一直說對不起萬家,是他害了萬家,要他照顧好他娘,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娘的命。
人有親疏,他知道李祖父沒有錯,可他心裡難受,就像是被蘆絮堵住了一樣,悶悶的卻又說不出來。
“娘子,我隻有你了!”人有親疏,他與他娘子是這世間最親近的人,哪怕去了京城他也用擔心。
他娘子是他的,什麼宋景安、淩宵的,通通都給他滾一邊去。
“嗯。”蘇青玉輕輕地回了一聲,低頭看著將臉埋在她懷中的萬巡州,無聲的歎了一聲。
她分不清萬巡州是真難受還是假難受,但不重要,萬巡州他沒有愚孝,沒有因為她沒有出事就叫她不追究大夫人的錯,這很好……
——
萬巡州是二皇子麵前的大紅人,謝大人剛承了二皇子的情,官升三級成了江南總督,正是要樹威揚名的時候,程家就撞了上來。
程家的案子證據確鑿,謝大人也是雷厲風行,按律法判了程家父子斬立決,府中下人發賣,程二夫人流放,家產沒收。
判決一下,百姓紛紛叫好,直呼謝大人青天大老爺。
朱鹽商等人見程家判決下來,立刻就去找謝大人,要買下程家的產業,不想卻得知程家除了那個宅子沒有任何產業。
“這怎麼可能?我們賣給姓程的那狗東西那麼多產業,怎麼可能沒有產業?”朱鹽商等人自是不信,他們以為是謝大人想要私吞,正琢磨著要怎麼給謝大人施壓,謝大人就先一步告訴他們,程家那些產業被程家大夫人先一步轉移到了自己名下。
程家大夫人在半個月前就與程老爺和離了,且程家的事她是真的沒有參與也不知情。所以大夫人被放走了,她的產業官府也不能動。
當然,這裡麵多少有萬巡州的麵子在,隻是這些暗地裡的事沒必要挑明,大家心裡明白就成了。
產業在萬巡州手裡,那就更好辦了。
萬巡州是聰明人,且自身家大業大,肯定看不上那點零碎的產業。朱鹽商等人絲毫不認為,萬巡州會拒絕他們,一出衙門就直奔萬家,卻被告知那些產業萬巡州送給了劉將軍。
“你,你……你……行,一點產業而已,我們認了。”劉將軍手裡的兵權,平時從來不把他們這些商人看在眼裡,行事更是霸道,他們忍不起。
朱鹽商等人憋屈無比,在心裡把萬巡州罵得半死。幾人一出萬家,就湊在一起準備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聯手搞萬巡州一次,讓他知道江南商界得的規矩,也順便讓萬巡州出出血,補償一下他們的損失。
不想,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朝廷就來了文書,表彰萬巡州為賑災做的貢獻,稱萬巡州是天下商人之表率,讓萬巡州代表江南的商人,進京為太後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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