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資格?
這一刻,夏爾瑪臉上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他的雙眼難以抑製地瞪大就像一條剛剛被撈出水麵的比目魚。
這是希望城,是他們的希望城!
一個從來沒有被登記在冊的超能者,一個從一開始就白吃白喝,沒有將自己的能力奉獻給他們的超能者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夏爾瑪嘴唇蠕動,對麵的男人輕而易舉讀出了他想要說的話
“你有種!”
好,不是要自己給自己授勳嗎?那就來吧!
讓數百萬人看到他的傲慢,讓所有人知道這位拯救者原來是如此的目空一切。
夏爾瑪已然放下了手,他下定決心無論麵前的男人如何猖狂,自己都不會再有任何怒意。
無論他剛剛的做法到底是真的想要反抗還是隻是為自己爭取更多籌碼,已經沒有差彆了。
黃毛永遠失去了他這一票。
接下來的授勳過程,夏爾瑪將一動不動直到麵前的男人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對麵似乎和他有著某種默契,看到夏爾瑪已經恢複了常態,黃毛也並未再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他拿著勳章的手緩緩抬起,將其翻了個麵,然後自然而然地伸向夏爾瑪的胸口。
伸向夏爾瑪的胸口……
等等!他要做什麼?
這一次夏爾瑪沒再從萬物起源開始思索,看著那滾了花的勳章背麵,他瞬間便理解了對麵黃毛行為的意義——
他要把勳章彆在自己的胸口!
他竟然要反過來給自己授勳!
他怎麼能?!
他怎麼敢?!
這一刻即便是敏銳的思維占據了上風,夏爾瑪也下意識抬起了右腳打算後退半步。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如此猖狂,他無法接受被一位低位者授勳,這將是他一生的恥辱。
在夏爾瑪的思維中,他已經一退再退,但對方卻永遠在步步緊逼,絲毫沒有給自己半分薄麵的意思。
然而他正欲抬起的腳上卻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隨後那力道逐漸增大,將原本微微離開地麵的腳掌重新壓了回去。
夏爾瑪忽然看到了麵前男人的那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飽含關懷和誠懇的雙眼,但同時又似乎有殺意在其中湧動。
夏爾瑪已經無法判斷,他的動作到底是被那莫名其妙的超能力打斷,還是單純被對方的殺意所震懾。
但唯有一點,在他確認自己無法移動身體時便已經有所明悟——
他躲不掉了。
不要,不要過來!
夏爾瑪已經意識到了,當那枚勳章被佩戴在他的身上時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將會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低位者授勳的議員,幾十年後今天的事情將會被凝練成簡短的笑話被鐫刻在他的骨灰罐上,上麵將會寫著
【偉大的第三代夏爾瑪,一個接受了平民授勳的議員,他的笑料必將被傳頌。】
等待他的簡直是無儘的噩夢,但他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