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牆壁內如水一般流淌出來的信息幣,即使是言明這種沙場宿將也不由得僵立在了當場。
這場麵他是真的沒見過。
在剛剛拿到新的身份時,他曾經不理解亞瑟為什麼讓他來執行這個任務。
一來對於這種事情,他肯定沒有內務部的經驗豐富;二來,這種案件很少有人會反抗,所以他的能力幾乎派不上用場。
直到看到麵前這一幕,言明才似乎有點理解了自己認定的那位領導者將這個差事交給自己的意圖——
那些在城牆上戰鬥的士兵和超能者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見到這樣大的一筆現金,單是一麵牆中的金額就足夠支付一支城防軍中隊全部陣亡後的撫恤金,甚至還有剩餘。
若是有那些人看到這一幕,恐怕即使是再堅定的戰士也會開始思考自己戰鬥的意義。
而對於言明自己來說也是如此,他的性格比較執拗,同樣需要一點點接受希望城已經腐化這個事實。
這種暮氣沉沉不隻是他所認為的某個議員,也不是議會,而是是從上至下,幾乎全部後方人員的墮落。
對於軍隊和研究所來說這種事情也存在,但並不算嚴重,畢竟在生死攸關的戰場和實事求是的科學領域沒有那麼大的緩和空間,可對於大後方的工廠而言,那海量的平民是真的在被殘酷的吸血。
而這樣的牆壁在女人的家裡還有三麵,加厚的牆壁最開始甚至讓言明以為是保溫板,直至女人無法承受巨大的精神壓力,主動選擇了承認換取內心暫時的安定。
冬日的上午還在飄雪,溫暖的房間內隻有金錢流淌的沙沙聲。
言明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最終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折疊刀,伴隨著“啪”的一聲,雪亮的刀刃從刀柄彈了出來。
女人瞬間被嚇得渾身癱軟,但言明卻看都沒看一眼,而是左手持刀,將刃橫在了自己的腕部。
寒光閃過,鮮血噴湧而出,卻沒有一滴撒在地上。
那些血液蠕動、纏繞、凝固,最終成為了一柄帶著護手的血色長劍,劍身整體呈半透明,尖端的顏色略深,似是還有幾滴尚未凝結。
言明的嘴唇微微泛白,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了麵前的牆壁。
鮮血的腥味傳進了幾位肅清隊員的鼻子裡,他們全神貫注地看著這位不知名的專員展現著超凡的能力,有些人腦中卻想到了某個人的影子。
利劍劃過幾麵牆壁,外側用來遮掩的板子被一刀兩斷。
在言明精湛的刀法之下,隻有藏在第一麵牆裡麵的錢流淌了出來,剩下的那些則還是整整齊齊如磚頭一樣堆砌在那裡。
言明甩了甩手腕,血色長劍重新化為血液,蠕動著縮回了手腕的血管裡,他轉身看向露出欽佩之色的肅清隊員們,指了指身後的物證和人證
“記錄,收押。”
“你們這是血口噴人!”
十二號工廠廠長艾爾肯此時如撒潑打滾的無賴一般靠坐在鐵製階梯上。
他的視線在莊眠和下麵的工人之間來回遊走,而那張對方出示的逮捕令已經被他扔在了旁邊,沒有將其揉皺或者撕毀是艾爾肯給自己留的最後一條退路。
“憑什麼抓我?我兒子九月在內城區讀大學,家裡連學費都差點湊不齊,現在竟然要以勾結黑市的名義抓我?
“真是荒唐,抓人也要拿出證據啊?”
艾爾肯看向下麵的工人們問道
“大家作證,平時的工作日哪一天我沒有來這裡上班?下班的時間我什麼時候早退過?最近是有很多人被抓,但他們那都是證據確鑿,可天地良心我真是冤枉的。”
這工作做了這麼久,對於這樣的反應莊眠早已見怪不怪。
他看向拒不接受現實的艾爾肯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證據就可以拘捕你?”
“可以,如果有證據請隨便抓我。”
艾爾肯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