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遼抱了小姑娘一會兒,緊接著就又把她放到了沙發上,又提著灰灰的後脖頸放到了小姑娘懷裡,“跟它玩著,我去做飯。”
“好!”小姑娘抱著狗高興的答應了,看起來像個沒心肝的。
吃飯的時候小姑娘照例是不會忘了灰灰的,淨挑大塊的肉給它,惹得狗子一天天隻圍著裴榆打轉。
梁遼到底還是沒忍住拍了拍小姑娘的頭,“你少給他點兒,彆撐死它。”
這狗還沒開始喂哈喇子就流了一地,一副諂媚相,也不怕肉吃多了得三高。
到頭來他一手醫裴榆一手醫狗子,當他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哦,好吧。”裴榆悻悻得嘟囔一聲,在狗子的注視下把肉塞進了自己嘴裡,雖然有些不開心但肉挺香的,她也就沒糾結灰灰吃沒吃上的事兒了。
自然也不知道腳下的狗在地下急得團團轉,瞪著眼看著梁遼十分不服氣。
一個大孩兒和一隻狗瞪著眼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還是狗覺得沒意思,才嗷嗚一聲趴在了裴榆腳下。
兩人吃完飯,梁遼去洗碗,裴榆又摸索著開始開暖爐子。
等他洗好碗出來又看見抱著狗的裴榆坐在沙發上烤火。看著像是在發呆。
不想裴榆卻是聽見他的聲音了,“哥哥,你洗完了嗎?”
“嗯。”
“快過來,哥哥快過來。”小姑娘伸著爪子望著他,像隻急壞了的小貓。
少年坐在她旁邊,“乾什麼?”
裴榆擼起自己的袖子,伸手摸住梁遼的手搓了搓,然後哈一哈氣,拽著他的手就放在電爐子麵前,“哥哥,烤火,手冷。”
暖洋洋的熱浪襲來,梁遼的手漸漸有了溫度。
他看著忙的不行的小姑娘,她的手已經很暖和了,但是還是忽略不了幾根腫的跟蘿卜一樣的手指。
這時候不遺餘力地給他暖手,人好的有些發傻。
裴榆摸著梁遼冷冷的手,搓了又搓,忍不住絮叨,“哥哥要用熱水洗碗,冬天很冷的。”
“不然會和阿榆一樣生凍瘡,會很癢的!”
不知道是不是聯想到自己的手,小姑娘說起來的時候麵部表情都寫著難受。
梁遼覺得她好玩,跟她唱起反調來,“我跟你又不一樣。”
小姑娘倒是不高興了,“哪裡不一樣了?我們明明都是人。”
“哥哥,用熱水,聽明白了沒有?”
梁遼半耷拉著,也不知走心沒走心,“知道了。”
裴榆倒是不惱,反而又高興地說起好多話來。
從她有記憶起說到梁遼撿她之前,她像個鬨人的鳥雀,從頭到尾一點兒都不帶歇的。
“哥哥,裴阿婆說我撿來的時候生的很好看,還愛哭。”
“嗯。”他看著小姑娘,是生地不錯,也是挺愛哭的。
“阿婆說我要勤快,這樣就會被人喜歡,那我這樣是不是不會有人喜歡啊?”
她待在哥哥這裡好像什麼都沒做,每天還能吃好多東西,想裴阿婆嘴裡的蛀蟲,她捂著自己皺著的小臉,歎了口氣,忍不住擔心。
“你不用勤快,人又不是因為你勤不勤快而喜歡你的。”
梁遼覺得小姑娘的邏輯十分奇怪,勤快是什麼很好的詞兒嗎?是找不到更好的詞兒了嗎,一定要拿這個來形容人。
“哥哥,裴阿婆的手好棒,還會給阿榆做衣服……”
“還有還有……”
梁遼一直坐在旁邊聽她把過去細細數來,有時候還添上幾句話。小姑娘全程都高興。
隻是旁邊的狗似乎都有些厭倦了,挪了個地方,把耳朵耷拉起來,似乎是不願意聽下去了,蜷著身子睡得正香。
“哥哥,我們拍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