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月不知為何有些煩躁,想要反駁的話剛到嘴邊,卻又變成了這樣一句聽起來是在為認輸辯解的話。
“喂,壞胚,雖然你已經窮光蛋了,但看在你給我又講了一晚上的故事,這些炭火你拿點去用吧。”
她指向車後行李中,一個用華布縫製的袋子,裡麵是一些如同琥珀一般的塊狀物。許輕舟知道,這是琥碳,價值不菲,隻需要在炭火中加入指甲大一塊,就夠足夠燃燒一夜。能夠增大普通炭火的燃燒溫度,還會飄出一種寧心安神的淡香,一般也隻要達官貴人才會在家中準備。
“多謝了,江姑娘。”
窮光蛋許輕舟還以了一個微笑。
“哼,我去睡了,晚…哼。”
江小月再不看許輕舟,跺了跺鞋上沾染的白雪,上了車去。
“你剛才,似乎又有了走火入魔的趨勢。”
身邊,一直仔細聽故事的漠叔開口道。
“這種情況很不穩定,你心中似乎有一種很可怕的執念。”
“嗯。”
許輕舟點了點頭。
“你不顧寒雪,不惜跨越千裡,去開啟自己是否存在都尚未可知的天命,也都是為了那個執念?”
“對。”
他又點了點頭。
“你很好。”
漠老很是讚揚的看了一眼,不枉他開口說了那麼多話。
“你這幾日所說的《西遊記》不錯,若是你懂得了那孫猴子大鬨天宮時的意誌,就會明白臨,兵,鬥,者這四字所蘊含的境界。”
“漠老請賜教。”
這是遇到大佬帶新手了,許輕舟激動萬分。
“不急,等你開了天命,去雙刀門找我即可,屆時我在考慮考慮是否教你。”
漠老因為許輕舟優秀的心理品質而起了收徒之心,一個人的天賦決定了他的上限,但他的心性決定了下限。雖不知許輕舟這塊石頭剖開後是玉是石,但現在,即使他是一塊石頭,也是一塊比玉石更為堅硬的石頭。他可以不美,但一定夠堅硬,可以不被雕琢,但絕不可能被摔毀。
這一夜,許輕舟在一個安靜的夢中度過,那輕柔的碳香將他原本有些煩躁的心安撫了下來。
路繼續再走,而許輕舟的故事也仍在繼續。
終於,經過十多天的趕路,至聖郡的城門終於出現在了許輕舟眼前。
“不愧是出過至聖的郡城,果然是繁華。”
許輕舟跟隨馬車進了城中,一路上的人群流動,車馬行轅,各色商鋪,甚至桃柳之所,煙花之地都讓他有些眼花繚亂。
“就到這了,之後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劉某某下馬,拍了拍許輕舟的肩膀,對於這個待人和善,又吃苦耐勞有上進心的年輕人,很難有人生不起好感來。
“嗯,兩位大哥多保重。漠老,我會很快去找您的。”
至於漠老,他說過讓自己覺醒天命後就去找他。
“喂,許壞胚,接著。”
車簾打開,一個小荷包被丟了出來,正好砸到了許輕舟的懷裡。
“這是你天天給我講故事賞你的。”
許輕舟打開一看,裡麵是一些細碎銀兩,不是很多但夠用。
“小月姑娘,這些日子多有打擾,再會了,也請替我向芷蘭姑娘轉達一下。”
自從那一日江芷蘭的倦狀被看見後,就很少再下車走動了,許輕舟無意問過小倉鼠,隻得到大倉鼠總是要冬眠的消息。
他搖搖頭,向眾人鞠了一躬,隨即朝著漠老告訴的方向轉身離去了。
“小月,他走了嗎?”
“嗯…已經走了。姐姐,這些天你怎麼總是魂不守舍的,也不願下車去走走。”
江小月心裡雖然可惜故事書跑了,但知道他去開啟天命的地方,想要聽故事,可以自己去偷偷抓他,不禁將心中莫名的失落忘的一乾二淨。
“嗯,沒什麼,就是身子倦,下不去。”
江芷蘭臉上一紅,身子又有些潤熱起來。
她經過幾天的翻譯注釋,終於明白了這首《春江花月夜》的含義。
在她看來,這是妥妥的給愛人的情書。她翻開詩書一查,詩書中沒有記錄,但詩的每一行都寫著江月,寫著情話。有時半夜想起,便橫豎睡不著,又拿出那紙仔細讀閱,才從字裡看出字來。整首詩,字裡行間隻透露出一句話來我愛江小月。
“小月,你覺得許先生如何?”
他雖然窮了點,但看起來很有誌氣,又很討小月開心,沒看她一天到晚都纏著許輕舟講故事嘛。
“那壞胚子,故事還沒講完,但我知道他在哪,遲早會給他抓回來還路錢。”
江小月心不在焉,小聲嘟囔了一句。
而此時的許同誌,還正處於千辛萬苦到達關卡點的興奮當中。
“不容易,不容易。”
他看著眼前高大的石刻牌坊,上麵屹立著三個大字“地武院。”
“天命,我來了…”
許輕舟激動的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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