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許輕舟如往常一般起了個大早。
董兒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許輕舟呆呆的摸了摸嘴角,一絲絲馨甜能證明昨夜的吻不是一個夢。
“嗬嗬,我真是…”
想起身動彈幾下,卻發現自己一身酸痛無比,便無奈的再度躺下。他的目光在屋內流轉,想起了櫃子裡有漠老送給他的藥。
趕忙咬著牙從那櫃子裡掏出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藥丸。
“呸呸呸,這麼苦?”
剛放進嘴裡,許輕舟就嫌棄的捋了捋舌頭,感覺好像吃了個藿香正氣丸。
“什麼廠家,不知道往裡麵加些糖,小孩不喜歡吃,銷量肯定不好。”
我們的吐槽達人許同誌又回來了。
“哥?你醒了?”
董兒端著一碗還在冒煙的熱粥慢慢走了進來,看見臉色不錯的許輕舟,俏臉上寫滿了笑容。
“嗯…”
許輕舟溫柔的笑了一下,然後想到昨夜二人的瘋狂舉動,又不自然的轉過了頭。
“哥剛醒,還發著燒,便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嗯…”
董兒還是和往常一樣,可惜腮邊片片紅暈出賣了她此刻也不是太過清心。
“哥,我給你煮了粥,你趁熱喝吧。”
“嗯…”
“哥,能不能彆總是嗯嗯嗯的,說句話呀。”
“哦…”
董兒哭笑不得,自己這哥哥臉皮實在太薄,現在和自己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隻得用彆的方法轉移許輕舟的注意力。
“哥,你昨夜是被誰打成這樣的?”
“一個背上背劍,頭戴鬥笠,身手極好的黑衣俠客。”
“女的?”
許輕舟快要哭了,我說了這麼大一堆重要的信息試圖掩蓋,你偏偏瞬間就能找到bug。
“嗯…”
他輸入法又隻剩下一個字了。
“哥,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不認識。”
許輕舟連忙解釋。
“那她為何這般對哥哥?”
董兒可能又在幻想什麼一見鐘情,見而不得的狗血劇情了。
“她是受人之托,來讓我冷靜冷靜。此事我能想的通透,可是多虧了她。”
許輕舟是永遠不會明白女孩子心理的,剛才還好好的董兒聽完此話後,笑容裡好像多了些奇怪味道。
“哥…來,喝粥。”
“咳咳,有些燙。”
“乖,張嘴,啊…”
許輕舟快哭了…
昨夜二月初時雨,寒意吹風春欲歸。
雨在昨天半夜就停了,此刻陽光懶懶的打在雨坑裡的枯葉,枝頭新出的花苞,雨後泥土的氣味夾雜著有些寒意的春風,吹拂在許輕舟的麵孔上,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天氣真好,完全看不出昨夜下的那麼大雨。”
許輕舟磕了小孩不吃藥後,半個時辰身上的傷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甩了甩胳膊肘,他不禁感歎了一聲這藥的神奇。況且他不僅傷好了,還感覺自己的肌肉骨骼又發生了一些變化,此時也明白了挨打的疼痛能修煉《摩訶般若太悲大徹經》。
“否極泰來,不錯不錯…”
許輕舟覺得現在世界美好,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啊!春天!你…”
許大文豪還沒儘情指點江山,因為根據泰極否來的原則,不出意外的話是要出意外了。
“許公子!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從昨日開始便一直在哭,現在總是在說胡話,有些神誌不清了…”
遠處,露水一臉急切的向他跑來,一雙繡花鞋也不知掉到了何處,露出的白嫩小腳丫全然不顧冰冷踩在還有積水的石板路上。
“你且跑慢些!”
許輕舟趕緊走過去,扶住險些跌倒的露水。
“許公子,露水求求你了!”
她抓住許輕舟衣袖,害怕他像昨日一般再度無情離去。
“小月她發生了…何事這麼傷心…”
“許公子,你!你真不明白嗎!”
露水柳眉如風吹落,眼神裡化作河水般的無奈,悲恨,委屈,讓許輕舟愧疚的閉上了眼。
“你確定嗎?”
“嗯!許公子,現在隻有你能救小姐了。”
許輕舟呆呆的扶著露水,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就這般呆在了原地。
董兒手拿著一條黑色圍巾,來到了許輕舟麵前,將那條圍巾慢慢圍在了他的脖子間。
“哥,你去吧…”
“董兒…”
“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不是?”
“可…咳咳…”
“去吧,董兒不想讓哥哥為難,哥哥快樂,董兒才會快樂…”
“…咳咳…謝謝你,董兒…”
“羞羞羞,哥哥把花心玩到了新高度,董兒決定今天之內都不會理你了!哥哥愛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吧!哼!”
董兒做了個鬼臉,佯裝生氣的撅著小嘴,慢慢往回走去了,許輕舟扭了扭勒得有些緊的圍巾,看著那道背影,覺得自己真該死。
“露水,我們走吧…”
“許公子,你?啊!”
她被許輕舟突然橫抱而起,向著遠處馬車走去。露水驚訝的抬起頭,目光裡好像再度看到了,曾經那個給她遞板凳時溫柔如水的許輕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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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我回來了…”
許輕舟笑著看了看懷裡的露水。
那溫潤聲音將露水的一顆芳心喚的如春雨後的泥濘,泥濘不堪。
“公子……公子!許公子!露水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嗬嗬…”
“許公子?”
“嗯?”
“許公子?”
“怎麼了?”
“沒事,露水就是想這般多叫公子幾聲。”
露水臉緊緊埋在許輕舟懷裡,聲音小小的道。
“露水喜歡這個夢嗎?”
“嗯,露水喜歡這個夢裡的許公子!”
“嗬嗬…走吧…”
“公子現在要去救小姐嗎?”
“我不僅是在救她,也是在救贖自己。”
許輕舟道。
二人上了馬車,一路疾馳,很快便來到了江府,馬車停在正門後,許輕舟在露水的指引下,向著江小月所住的地方快步趕去。
江家家主今早聽聞了江小月神誌不清,已經請了不少大夫,但此刻卻都被江小月攆到了門外,任誰也不給進去。
方才他也想進去探望兩眼,不想也被江小月哭著趕了出來,之後那門就又被關上了。
“小月!彆胡鬨!快讓大夫看病,你若是在這般作踐下去,身子會吃不消的!”
江芷蘭神色愁苦,昨日見妹妹失了魂魄般回來後,就將自己鎖在這屋內,沒有摔東砸西,就是止不住的哭。
她是知道妹妹昨日去見誰的,就是不知那人說了什麼話,竟然害得她這般傷心難過,好好一個活潑姑娘變成了閨中泣婦。
一幫大夫你看我我看你,滿臉苦笑,也不知如何是好,有的脾氣好些還願意等著,脾氣差的早就甩甩衣袖走人了。
“江小姐,令妹若是如此,老夫便是醫神下凡,藥聖轉世也救不了她呀!”
“就先請老先生堂下等等吧,芷蘭定會勸她安心治病的。”
江芷蘭苦笑挽留。
“哎!”
那老大夫也是一陣歎氣,被人攙扶著去休息了。
看著受不了春雨後冷,不斷離去的大夫,江芷蘭再溫潤的性格都生出了些許怒意來
“許先生呀許先生!你…你害的我妹妹好苦!若是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我…”
該怎麼樣他?江芷蘭歎了口氣,怕是這件事錯也不全在許輕舟身上。
“就絕不放過他對嗎?”
江芷蘭還沒有說完,卻被人接了話,她回過頭,正看見許輕舟向她走來。
許輕舟用雙手微微解開了點圍巾,透著涼意喘著氣。
“嗬嗬,董兒那丫頭係的有些使勁,跑起來勒的慌。”
“許先生?”
“嗯,我來了。”
“你…”
江芷蘭想要替她妹妹討個說法,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覺得許輕舟好像變了,但變在哪裡,她也說不出。
“小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