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豆腐鱸魚羹咯～熱乎乎的鱸魚羹呦！”
小喇叭的叫賣聲不停地重複著，像一陣陣魔力般牽引著不遠處的女人。
雖然丈夫已經明確拒絕她的建議，可架不住她還是想嘗嘗。
可走近又看著萬億身後的房車，又開始擔心會不會是華而不實的東西。
開這麼好的車擺地攤？
家裡有礦？
“豆腐羹怎麼賣的？老板。”女人剛上前問，出口又多了幾人。
不少觀望者也紛紛等待回答。
“五十元一份，食材全是今早剛買回來熬的，前三十名送煎蛋一隻哦。”
不少人隻聽見前麵的豆腐，未曾注意後麵的鱸魚二字，加上還未看到湯的真麵目。
第一時間便覺得貴了。
萬億理解。
立刻將試吃的那份小砂鍋打開，盛出一份遞給眼前觀望的顧客。
很快便迎來不同的聲音。
“嗯？好喝誒？”一男人剛感受到豆腐的滑嫩，便被一陣吸溜震驚住。
“貨真價實的魚湯啊，這鱸魚很嫩很鮮啊。”第一個詢問的女人眼中全是驚喜，她本以為出來擺攤的味道大多是華而不實。
可眼前這份魚湯卻是給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更是被她強行投喂。
在最後一口試吃喂進嘴裡後，他的眼神開始有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眼中甚至泛起熱淚。
“跟媽做得是不是很像？”女人笑嘻嘻地問道。
男人點點頭，十分舍不得地將那打包最後一滴湯汁舔舔乾淨。
男人母親離世五年，作為男人他平常看似不說，卻也常常在深夜獨自抽煙時想念母親的飯菜。
尤其是那碗魚湯。
待再次吃到這和母親手藝十分相似的魚湯後，他竟有些忍不住的顫抖。
也是妻子看出丈夫柔軟的一麵，便上前問道
“老板，你這做法很特彆啊，不像我之前吃的羹類黏黏糊糊的，卻又比普通的魚湯更濃。”
萬億將自己大火收汁和碎豆腐入湯的做法說出時，又引得麵前一行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這樣的豆腐鱸魚羹，主角便是豆腐。
鱸魚雖味道美，可在這樣的做法下，不會奪去豆腐的光彩。
男人在後方聽得真切，看向萬億的眼神在恍惚間和母親年輕時的樣子重疊。
“老板，來兩份。”男人用著大好幾分貝的聲音說道。
“好的，這裡有九層塔和香蔥可以自己選擇哈。”萬億回道。
男人再次愣住。
就連九層塔也一樣
妻子在一旁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用手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臂膀，給他安慰。
其餘顧客也購買著。
“我也要一份。”
“我也”
接連賣出去五份，才過十分鐘。
剛將台麵擦拭乾淨，便看見打包兩份的夫妻準備默默在路邊吃起來。
萬億拿出小桌子小板凳遞給兩人。
不再打擾。
兩人道謝後，便開始認真品嘗豆腐鱸魚羹。
隻見打包盒內一大塊完整的魚肉鋪在上方，周圍疊放著四四方方的嫩豆腐，底層隱約能看到一枚煎的焦黃的煎蛋。
男人為自己撒了幾片九層塔。
隨著湯的熱氣掩埋，九層塔很快癱軟下來，在白花花的湯內用它獨特的綠色點綴其中。
湯雖燙，可萬億買的打包盒質量好，用手端著，溫度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