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把前兩天去鎮上供銷社買東西,然後舌戰群儒,把供銷社經理直接給擼下來這件事給說了一遍。
“你小子真會給我惹事。”全為民聽罷歎了口氣,沒好聲好氣。
警察聽完都傻了眼,你幾句話就把人給擼下來了?
這不是扯淡麼?
沉默過後,他讓旁邊小警察繼續做筆錄。
“你詳細說說當時經過吧。”
“行,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說完你明天去供銷社問問就知道了。作為當事人的那個售貨員,很清楚事情經過。她比我更清楚那經理是什麼人。”
接著,許灼就把想買個罐頭解解饞,然後被人看不起,先和售貨員起口舌之爭的對話與思路都說了一遍。
花了半個小時,他把全過程說完。
彆說警察,在場的村乾部聽完也是目瞪口呆。
“謝乾事也在,這就簡單了……”
警察做完所有筆錄,把嫌疑人鎖在了售貨員和經理身上。
從邏輯上來說,這兩人都有嫌疑。
主要是能在鎮供銷社裡當八大員的,沒關係也根本不可能。
但凡有點關係的,買凶去做這件事,也並不難。
就他們所知,整個百灣鎮至少有一個人可以輕鬆做到這些。
“警察同誌,希望你們儘快給我一個結果。”
警察離開前,全為民沉沉道。
兩個警察不敢怠慢,離開村子後,連夜去找了郭昆。
郭昆是不會見警察的,來的是梁大曉。
梁大曉這裡早有準備,一番演戲後,就把做這事的人給抓了過來。
這個人當然不是孟錢多,是被推出來頂包的。
當然,這人也是和那個經理建立聯係的。
這人一來,就把所有事情給招了。
警察連夜去找了經理,不過沒找到。
梁大曉則是“幫忙”找了一下,把人找到後,順便把口供錄了。
警察來時,收到的是口供、證據和人。
當他們檢查內容時,看到這經理竟然是被磚廠經理林嵩教唆的,一時間不禁皺起了眉頭,感覺這事變的麻煩起來。
“沒有直接證據去找他,能定什麼罪?”
“人家再怎麼說也是乾部……”
“你沒看出來嗎,這件事有點問題。”
“隻怕還是有點隱情的。”
“明天再去問問那小子吧……”
“也是離譜,這天授村是沒人了嗎?”
“這種小孩子也能當組長?”
回去路上,年紀大的警察喋喋不休,一個勁吐槽。
旁邊跟在身邊給他當徒弟做筆錄的小警察,沉默了一陣方才開口。
“師父,人家是做薯片的。”
老警察好像沒聽清楚,問道“啥?你、你你什麼意思?”
“師父,我剛剛和他們村裡乾部聊了,才知道薯片,核桃味瓜子,薯條,還有最近燒小龍蝦的調料粉等等,都是這小子搞出來的配方。他把配方捐給了村裡,村裡就圍繞他形成了生產組,他當然是組長。現在天授村正在建造菜市場,修河堤,造路。石頭,水泥,磚塊,砂石,鋼筋,沙子,塑料管,電線,柴油等等,加起來少說一萬打底,都是靠這小子賺的錢在弄。”
然後……
然後老警察徹底沉默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背後隻怕沒那麼簡單。
他有預感,就是暗中盯上這小子的人不少。
但這小子自以為很低調,從不招惹人,以為完全沒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