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榆川不情不願鬆開了手。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他對自己食物的接受度又高了一點，已經不至於一吃就吐了，情況在慢慢好轉，陸梨歡跟著為他開心。
沈清源讓一周之後，也就是今天帶他去醫院，正式進行第一次催眠治療。
吃完飯後，沈榆川又耍賴地拉著人進休息室午休了會兒才出發。
沈清源已經在醫院早早等著了，到了之後廢話不多說，直接開門見山進入主題。
今天要做的事不難，主要是引導他進入催眠狀態，有陸梨歡陪著，沈榆川的戒備大大降低，很快便成功了。
“這就可以了？”陸梨歡看著躺在床上，麵色平和地似乎安慰睡著的人，疑惑地問。
這比她想象中的簡單多了。
沈清源看出了她眼裡的意思，嗤了一聲“你是不知道，之前這一步有多困難，他在那兒躺了一個小時我都沒辦法讓他進入催眠狀態。”
“一口吃不成胖子，循序漸進才是最好的方式。”
“那接下來呢？要叫醒他嗎？”陸梨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她是門外漢，對這些一竅不通。
“不用，讓他睡著吧，等他自然醒。”沈清源招進來一個助理，讓他去買了些下午茶過來，也不知道小魚這一睡要多久。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著，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人忽然開始不安呢喃。
眉宇間擠出一個深深的川字，薄薄的眼皮不斷顫抖，垂落在床上的大掌揪著被子，骨節泛白。
陸梨歡被嚇了一跳，以為他是做噩夢了，連忙起身去想叫醒他，卻被沈清源一把拉住。
他食指按著唇上比了個禁言的動作，搖頭“噓了聲。”
“彆吵醒他，聽聽他在說什麼，這會兒是他意識最薄弱，最不設防備的時候，說出的話都是他內心真實所想。”
陸梨歡點了點頭，兩人靠近了些，仔細辨認著從沈榆川嘴裡吐出來的模糊話語。
……
四周霧靄茫茫，是一眼看不到儘頭的黑，風敲打窗欞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恍惚間，沈榆川又回到了那個陰暗潮濕的柴房。
狹窄的空間裡，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光線被厚重的木門嚴嚴實實地封鎖在外。
那些記憶像潮水般洶湧而至，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外麵隱約傳來說話聲，稚嫩的女聲和粗啞難聽的男人聲音混合在一起。
“叔叔，真的不能讓魚魚和我走嗎？”小梨歡穿著身鵝黃色的小短裙，像春天枝頭的嫩芽。
“不能。”男人煩躁揮揮手想打發她。
看了一眼緊閉的木門，小姑娘失魂落魄地拖著腳步離開，一步三回頭，整個人都蔫答答的，忽然，沒走幾步她又轉身衝了回來。
“又搞什麼？”凶相畢露的男人抱著胳膊不耐煩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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