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根本就不願相信,曹昂會用如此蠢笨之舉,以解決治下糧草短缺之患,與宛縣諸族對賭,無疑是與虎謀皮!!
傻子才會做這等事。
這等於放著優勢不用,反行作繭自縛之實!!
曹操是什麼人?
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在曹操的眼裡,他命人運走宛縣、育陽等地儲糧,就是想讓曹昂知曉,治理一地有何等不易。
有了這一前提,待問題很難解決時,曹操希望曹昂做的,是能下令命樂進、於禁等將,殺一批反對他的人。
這樣威也立了,糧也有了。
曹操不在意過程,他在意的是結果。
亂世下,仁義不能當飯吃,想要叫彆人怕你,服你,就要足夠心狠,人不狠立不穩,這是亙古不變的。
隻要曹昂敢這樣乾,哪怕南陽多地生亂,曹操也不會怪罪,畢竟在歸許的途中,曹操一直在調整與謀劃。
叫曹洪移駐舞陰,讓曹純移駐堵陽,這僅僅隻是個開始,後續他還會做很多,曹操想要的,是既讓南陽安穩不出亂,又要叫曹昂得到曆練。
可聽到典韋所講種種,曹操顯然是無法接受的。
“主公,這是留駐宛縣的虎賁送回的消息。”見自家主公如此,典韋猶豫刹那,還是硬著頭皮道。
對曹昂,典韋是感激的。
此前要不是曹昂,洞察到張繡有反意,派史渙給自己解圍,恐多半要遭胡車兒的暗害,這份恩情,典韋一直在心底記著,從不敢忘。
可眼下牽扯到自家主公的利益,典韋縱使心裡再記著恩情,也不敢對曹操隱瞞什麼,真要這樣做,典韋是過不去的。
“豎子!!”
曹操隻覺得眼前發黑,張口罵道“直娘賊的,你跟宛縣諸族對賭,拿自己聲譽去賭就算了,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拿許都屯田加碼,這是某勒緊褲腰帶,叫棗祗和韓浩乾的!!”
“現在倒好,就為了區區一些糧草,使宛縣諸族參加勞什子的南陽商會,讓他們拿糧置換鹽鐵份額,就敢不跟某商量,做出這等敗家之舉,敗家不是你這樣敗的!!”
“主公。”
“大兄~”
典韋、曹洪見狀,無不表情複雜的上前,可想要勸說吧,二人卻怎樣都張不開口。
曹操氣壞了。
曹昂的這種行為,讓曹操覺得受了欺騙,在宛縣時,曹昂那叫一邏輯清晰,對怎樣治理南陽,如何策應曹氏,講的是頭頭是道,這讓曹操感到欣慰與驕傲。
尤其是曹昂提出要在南陽興屯田,就更讓曹操高興了。
也正是這樣,曹操才會命人運走糧草,繼而叫曹昂趁勢殺一批人,畢竟想興屯田,就必須要有土地和人口。
可南陽久經戰亂,大批的土地與人口,都歸於南陽士族大家名下,想要叫興屯在南陽有起色,這手裡必須攥住一批才行。
那怎樣能從快攥住呢?
肯定靠殺,靠搶啊!
不然曹操留樂進他們在南陽作甚?在各地留一批精銳作甚?這不就是給予曹昂十足的底氣嗎?
當爹的都是如此,嘴上一套,背後一套,為了曆練曹昂,曹操可謂是煞費苦心,可曹昂做的,卻讓曹操太失望了!
“樂進、許定他們是乾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