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子離容家越來越近,傅冰的不安越來越重。
容家的大門,近在咫尺。
烏時卻踩了刹車,眼神隔著美瞳都掩飾不住的殺意!
容家的大門兩邊掛著白色的燈籠與白幡。
此時正下著大雨,路燈的光都被雨水擋住了部分光芒,顯得眼前的場景更有陰森可怖。
大門前,站著一排又一排黑衣黑傘的人。
他們冷冷地看著傅冰的車,像一道無形的牆擋在她與容家之間。
為首的是江城戲劇學院的院長曾守禮。
他拄著拐杖,不屑地看著車子。
從他們的視角看不到坐在後排的傅冰。
曾守禮敲了敲拐杖,“容老是江城戲劇學院榮譽院長,一生正直,兩袖清風,從未徇私。你讓她人生最後一年蒙羞,又不肯施以援手救她。如今,還有臉出現在她的葬禮上?”
曾守禮不愧是戲劇學院的院長,聲音洪亮。
一席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就是要讓傅冰戴一頂高帽。
容視芝對江城戲劇學院的意義重大,她是建校的那一批元老之一,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
娛樂圈的半壁江山都能算她的學生。
如果容視芝一過世,容家就跟江城學院劃清界線。
外人不會認為這是容家的選擇,會把賬算到他這個現任院長的頭上。
到時候,無容人之量這頂帽子他是戴定了!
隻要傅冰不參加容視芝的葬禮,到時候他就能用輿論往死裡摁傅冰。
曾守禮身後的人也都是江城戲劇學院的領導或從江城戲劇學院畢業後在娛樂圈舉足輕重的人。
小美氣得捏緊了小拳頭,“這些人也太無恥了,主家都邀請你了,他們下竄下跳的算怎麼回事?”
“無恥的人太多了,沒必要為此生氣。”傅冰淡聲道,“烏時,跟我下去一趟。”
烏時沒有遲疑,冒雨從後備箱拿了一把黑傘。
撐開後,走到傅冰那一側,為她開車門。
傅冰一襲黑裙,齊肩的發今天挽了個簡單的發髻。
利落的同時,也將她的五官沒有遮掩地展現出來。
未施粉黛,卻耀眼魄人。
傅冰走出車子與樹的陰影,在與曾守禮相隔兩米的距離停下。
“曾院長,我想這其中有誤會。我儘了我最大的能力搶救老師,老師在我趕回江城時已經下達過好幾次病危通知書。黎醫生和他的團隊非常專業且優秀,他們下達的病危通知書不該被質疑。而我的行醫年限非常短,經驗與黎醫生他們相比無異於小孩子與成年人的區彆。在這個基礎上,黎醫生與他的團隊依舊將重要的機會交給我,讓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與期待救我的老師。但事與願違,我沒有能救醒她老人家。”
“我不認為我在這件事裡的做法有錯,也不認為我應該要承擔老師死亡的主要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