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僧人都從未見過元人雄,他原本打算裝聾作啞,等這三個僧人離開小店之後,才出手收拾雷家兄弟,因此才對樊大楚一忍再忍,沒想到最後還是沒忍住,暴露了身份。
看見三個步步逼近,元人雄心中焦急,連忙扭頭向鄂百川求助,豈料鄂百川視若未睹,自顧自地喝酒吃菜,並無出手之意。
無奈,元人雄隻好獨自站起身來,氣運全身,準備應敵。
三個僧人中,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施主可是秦家堡堡主元人雄?”
元人雄見雷家兄弟虎視在側,無法否認,隻好承認
“在下正是元人雄,不知三位大師的法號如何稱呼?”
“貧僧乃蟠龍寺的無為,另外兩位是貧僧的師弟無治,師侄若愚。”
介紹完一行三人,老和尚無為接著說道
“一年前,貧僧師兄無心禪師,前往金光寺講經,豈料身中劇毒,慘死在講經途中,隨身攜帶的鄙寺武功秘籍《蟠龍真經》不知去向,江湖傳言此案乃元施主所為,不知確否?”
元人雄正色道
“絕無此事!元某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怎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江湖傳言純屬捕風捉影,大師萬萬不可輕信!”
無為直視元人雄的眼睛
“施主所言有理,江湖傳言確實不可輕信。但有人說親眼看見元施主下毒手暗算無心師兄!“
“真是一派胡言!
元人雄滿臉怒容,連聲追問
“是誰說的,這是誰說的?”
無為不急不躁地說道
“是與無心師兄結伴而行的小沙彌說的。“
元人雄大驚失色,失聲叫道
“虛懷……他還沒死?”
話一出口,元人雄便知自己說漏了嘴,連忙住口,一臉惶恐之色。
無為歎道
“阿彌陀佛,小徒孫虛懷身中劇毒,又身負重傷,好在佛祖保佑,得以保住性命,但至今仍臥床不起,元施主……”
元人雄見惡行敗露,雖心中驚慌,但自恃有強援在側,於是打斷無為的話,大聲狡辯道
“小沙彌身中劇毒,一時間神誌不清,分明是亂說一氣錯怪元某,大師怎麼能聽信一麵之詞呢?“
無為道“鄙寺並未輕信虛懷的一麵之詞,所以請元施主隨貧僧回蟠龍寺一趟,與虛懷當麵對質,向鄙寺僧眾作一個交待。”
元人雄頗為智急“可惜元某受星殞穀之邀,不遠萬裡來到白虎山脈,恐怕不好中途折返。”
無為從僧袍中拿出一枚星殞令
“阿彌陀佛,貧僧原本也是受邀來到白虎山脈,既然在此與元施主偶遇,可見是佛主的安排,星殞穀之邀可以不赴,但元施主務必隨貧僧上蟠龍寺走一遭。“
三個和尚一字排開。
元人雄後退一步,將手中的鐵算盤橫於胸前。
“慢著!”
鄂百川見情況危急,如果再不出麵,元人雄必定凶多吉少,連忙站起來大聲叫道。
話說鄂百川奉尹皇密旨調查星殞穀,但苦於手中沒有星殞令,隻得與元人雄結伴來到白虎山脈,企圖借助元人雄找到星殞穀。
鄂百川,星殞穀星宿武藝傲視天下,絕非易與之輩,恐難當重任,心中憂愁之時,恰好在白虎山脈邊緣,遇上了百花劍丁四娘。
鄂百川心中大喜,連忙曲意結交,先是大肆奉承,然後許以重酬,騙得這對師徒與自己結伴通行。
鄂百川老謀深算、詭計多端,可萬萬沒想到,元人雄竟會在這裡遇上這麼多仇家,更沒想到,這些仇家中還有名震天下的蟠龍寺僧人。
但鄂百川心裡明白,星殞穀一行意義重大,如果稍有不慎,朝廷怪罪下來,他絕對吃罪不起。
因此,為了元人雄手中的那枚星殞令,鄂百川隻好冒著得罪蟠龍寺的風險,出麵護住元人雄。
三個僧人退開一步,無為施禮道
“阿彌陀佛,請問施主如何稱呼?”
鄂百川一抱拳
“在下鄂百川。“
無為一臉驚色,沒想到朝廷之人居然和惡人元人熊一道
“原來鼎鼎有名的大內高手,漫天花雨鄂施主。貧僧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鄂百川回禮道“大師十八式蟠龍掌法名動天下,小老兒心儀已久,今日相會,足慰平生。“
無為道“阿彌陀佛,蒲施主過獎了。不知蒲施主有何見教?“
鄂百川緩緩走到無為麵前,滿麵堆笑,恭恭敬敬地說道
“剛才得知無心大師遇禍,鄂某悲不自勝。元老弟涉嫌殺害無心大師,理應回蟠龍寺辯明真相,但我與元老弟皇命在身,一時分身乏術,恐難隨大師通行。
說到這,鄂百川臉色一沉,想用朝廷來壓蟠龍寺一頭
“如果耽誤了公事,皇上降下龍怒,隻怕不單是我,貴寺也脫不了乾係。不知大師能否看在朝廷的麵上,暫緩時日,等公事一了,鄂某一定親自送崔老弟到貴寺請罪。請大師慷慨應允,鄂某不甚感激!”
無為深施一禮,沉聲道
“阿彌陀佛,鄂施主對敝寺的關懷貧僧心領了。鄂施主若有公事,貧僧絕不阻攔,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且元施主並非朝廷中人,恐怕還是得雖貧僧去潘老師走一遭。”
鄂百川臉色一沉“看來大師是不肯給鄂某這個麵子了?“
無為道“貧僧職責在身,不敢應允。“
鄂百川見說不動無為,心中惱怒,殺心頓起,偷偷對元人雄使了個眼色,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元賢弟,愚兄已經儘力了,你好自為知吧!“
說完,鄂百川又回頭看了看百花劍丁四娘,問道
“丁女俠,你以為如何?“
見丁四娘站起身點了點頭,鄂百川長歎一聲道
“元賢弟,你就隨三位大師去吧,一路多加小心,到蟠龍寺辯明真相後儘快趕回,愚兄等你就是。”
無為心中好生感激,正要向鄂百川施禮致謝,鄂百川卻突然發難,雙手一揮,十枚金戒指離指飛出,十點寒星激射無為。
元人雄一抖鐵算盤,二十一顆算珠離框飛出,襲向無治。
丁四娘長身而起,一支長劍顫起四朵寒光閃閃的劍花,刺向若愚。
小店中場麵驟變,服侍丁四娘的老嫗連聲驚呼,跌跌撞撞逃離戰場,躲進薑小橙身後的牆角裡,緊緊縮成一團,猶自嚇得瑟瑟發抖。
變起倉促,無為毫無防備,隻好大吼一聲,袍袖疾卷,倒翻而出,避出八尺開外。
無治雙袖連拂,步步後退。
若愚掄起禪杖,向前一迎,“當”的一聲,杖劍相交。
若愚噔噔噔連退三步才拿樁站穩。
丁四娘卻寸步未移,氣定神閒,看來功力遠在若愚之上。
薑小橙見三位大師突遇突襲,心中不平,站起身來,正想出麵排解,突然感覺到自己全身籠罩在一片濃烈的殺氣當中。
他吸收萬恨之的真氣之後,體內玄力增強不少,他連忙以玄功相抗,那件天青色的竹布長衫漸漸鼓起,就像一麵兜足風的船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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