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見黑袍人因霜凍而變得遲鈍,齊手向黑袍人施展攻擊。
豈料,黑袍人一呼一吸之間,便化解了體內的霜寒之氣,旋即虎軀一震,一股磅礴的內力形似環狀,從其身體之內暴湧而出,像翻天巨浪一般朝三人撲打而去。
見黑袍人激發出的內力強勁,薄無行與井少康立即運動護體。
而慕葶藶卻冒著重傷的危險,在即將被震飛的刹那,全力一掌,猛拍在黑袍人的右肩之上
“最後一點存貨,本宮全部賞賜給你。”
慕葶藶與薄無行一戰之後,體內冰封的丹陽氣雖然殘存不多,但這縷微弱的丹陽氣,在黑袍人的體內,接觸到蘊含內力的酒液之後,旋即如同枯草叢中的點點薪火,熊熊燃燒起來。
“焚經決!?你怎麼會焚經決!?”
黑袍人雙眼一怔,急忙一探內息,長舒一口氣
“還好這股丹陽氣不強,隻需損耗一些真氣護住經絡,便能運功將其逼出體外。”
此刻,雖然黑袍人的行動不便,但薄無行和井少康被震得軀體發麻,慕葶藶更是重傷癱坐在地上,沒辦法阻止黑袍人運功逼出丹陽氣。
“尤少俠,我們要上前相助嗎?”
潛伏一旁的馬思遷話音未落,尤弈棋已經衝出數丈之遠。
雖然黑袍人的外在並無異樣,但尤弈棋一念心經已成,探知到黑袍人真氣暴走、內息紊亂,料定黑袍人正在與丹陽氣抗爭,此刻無法閃避,於是當機立斷,要給黑袍人致命一擊。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尤弈棋突然出現在擂台之上,手刀捅入黑袍人的腰腹,貪婪地煉化著丹田內的真氣。
黑袍人強忍身體的劇痛,在掌中激發出氣刃,砍向尤弈棋的頸脖,令得尤弈棋心中一驚
“這個黑袍人不僅能同時抗衡三派掌門,而且被丹陽氣焚燒真氣之時,還可以繼續行動,真是遠遠強於之前所見的黑袍人,若是單打獨鬥,我必敗無疑。”
馬思遷見尤弈棋躲閃不及,旋即縱身上前,手舉雙刀,淩空斬下,一刀砍斷了黑袍人的手臂,心裡嘀咕著
“尤弈棋這家夥越來越強,我得趕緊除掉十方筠,把尤弈棋占為己有。”
黑袍人被馬思遷斬斷手臂,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尤弈棋不急不忙,將黑袍人丹田內的真氣,煉化吸收得一乾二淨。
馬思遷眼珠一轉,上前攙扶井少康等人,想要博得幾位掌門的好感。
下木趁馬思遷不注意,輕手輕腳地溜上擂台,從黑袍人身上找出環狀器物,偷偷藏於懷中,心想
“少主肯定很在意這個東西,但不想讓馬思遷知道,我先藏起來,找機會再私下拿給少主。”
黑袍人氣絕,慕葶藶怒聲叱喝吉弘益
“老禿驢,你是越老越糊塗吧?我平北四派決定四絕靈璽的歸屬,你從哪找來一個武藝高強的黑袍人,乾涉我四絕靈宮的內部之事,差點害本宮喪命!”
沒等吉弘益出聲,慕葶藶又狠狠地盯著薄無行
“娘娘腔,你何時偷學了我們三派的武功,既然想學,不如拜本宮為師,乾嘛偷偷摸摸的?不過還算你這家夥良知未泯,記得自己是四絕靈宮之人。”
這四人自幼一起習武,既是至交又是損友,內鬥之時烏煙瘴氣,抵禦外敵卻又格外團結,方才還爭得你死我活,這會又彷如無事發生。
當然,慕葶藶和井少康,能夠不與薄無行和吉弘益計較,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此刻他們並不知道,薄無行和吉弘益做了其它齷齪之事。
在慕葶藶和井少康心中,平北四派本就是一家,因此薄無行偷學一事雖然不妥,但也抵不過他們數十年的感情,大不了,讓薄無行將衢山派的功法也分享出來便是。
吉弘益的神智逐漸清醒,向另外三個掌門說道
“都怪你們,成天嘲笑我武藝低微,害我被黑袍人蠱惑。黑袍人幾個月之前找到我,說有辦法能讓我保持完身,並且練成元陽子經。”
“此外,他還給了我一顆丹藥,說是能夠讓我功力大增,條件是讓我在會武之時殺掉你們。”
“我研究過那顆藥丸,確實能夠讓人在短時間之內功力暴增,但是卻會失去神智。我隻是想在會武之時讓你們大吃一驚,於是沒有服下那枚丹藥。”
“我本想等會武之後,就把黑袍人之事告訴你們,共同調查他的底細,搞清楚他為何想取你們的性命,隻是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出現在了這裡。”
尤弈棋出聲打斷了吉弘益
“吉住持,請你不要避重就輕,可否先給大家解釋一下,鎖心寺騙奸女子一事。”
說著,尤弈棋緩步行至吉弘益身前,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你們的暗道,可真是又黑又長,差點把小爺給繞暈了。”
吉弘益愣了一愣,驚訝暗道居然被發現了,心想其他幾位掌門一定為護短,於是承認道
“黑袍人告訴我,元陽子經源於房中術,要想修習元陽子經而不去勢,可以一邊行房、一邊練功,以此發泄暴漲的情欲,從而避免走火入魔。
“我思之有理,便以拜佛求子為名,誆騙女子來鎖心寺禮佛,在送子湯中投放迷藥,將其迷暈在淨室之中,再經由暗道入內,將這些女子當作練功的工具。”
尤弈棋怒不可遏,正欲教訓吉弘益,不料薄無行卻突然開口哀嚎
“元陽子經居然有如此修習之法!早知如此,當年就不用求鎮嶽假裝重傷,誆騙住持拿出渡生蠑螈救命,用來給我練功,結果害得映霜信以為真……”
說話間,薄無行偷瞄了一眼尤弈棋的神情。
吉弘益一臉詫異
“娘娘腔,原來是你惦記著渡生蠑螈!你以為師父當年沒有看出來,鎮嶽是假裝重傷嗎?否則,鎮嶽作為師父最為疼愛的弟子,師父又豈會心疼一隻渡生蠑螈!”
“娘娘腔,死禿驢!”
慕葶藶不顧傷重,一揮手,一人賞了一巴掌
“你倆可真是厲害,弄出一大堆秘密瞞著我和井老頭。鎮嶽他重情重義,寧願自己被逐出鎖心寺,也不將真相說出,怕牽累了你們,你們兩個,居然心安理得地隱瞞了這麼多年!”
井少康見慕葶藶有些激動,怕她裂了傷口,急忙說道:
“鎮嶽也算是因禍得福,不然他和映霜,哪能知道彼此的心意?說不定還在鎖心寺吃齋念佛呢。”
說著,慕葶藶和井少康意味深長地望向尤弈棋。
得知真相,尤弈棋無奈歎息
“難怪每次娘問及爹當年被傷一事,爹總是閉口不提,也從未想過調查真相,原來根本沒有凶手。”
說著,尤弈棋神色一凜,話鋒一轉,怒喝吉弘益
“鎖心寺騙奸婦女天理不容,你作為鎖心寺的住持,對那些被騙奸的無辜婦女,你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