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胡銓大搖大擺走進去,說道“陛下。”
“拿到了?”
“拿到了。”
趙寧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隻是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放在椅子的手柄上,輕輕敲打著。
胡銓卻故作驚訝道“哎喲,諸位都來了。”
周戍捏著鼻子,其他人也都聞到了胡銓身上的酸臭味,連忙捏住鼻子。
“對不住了各位,一個多月沒有洗澡,有點味兒。”
“邦衡,你一個多月不洗澡,也敢來麵聖嗎?”周戍說道。
“沒辦法,是陛下派禁衛軍,把下官從知府衙門裡揪出來的,不然下官也不能出來,您說對吧,周布政。”
周戍說道“陛下凱旋,你沒去迎接,等陛下進城後,還需要陛下派人去請你,你架子倒是不小。”
“周布政如此說,倒好像也是。”胡銓絲毫不避諱,看著眾人說道,“讓陛下親自派人去請我,我這架子可真夠大的!
一邊的張充都嚇了個半死,胡知府啊,您就消停消停吧,陛下還在這裡呢!在場的各位司政長官都在這裡呢!
眾人不以為然,投來輕蔑的目光。
“周布政是不是很羨慕?”
“哼,我是陛下的臣子,我怎麼可能讓陛下派人去接我,這是有違君臣之禮的,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好大的一頂帽子,下官還真不敢接啊!”
“胡銓,你得意什麼!”又一個跳了出來,是布政司右參議官王逡,“陛下在這裡,你不但不認錯,還胡言亂語!”
“王參議,你可是跳出來了!我真好有事情找你!”
“找我作甚?”
“孫六耳你認識吧?”
“孫六耳是誰?”王逡說道,“你不能隨便逮個阿貓阿狗就扔到我這裡來說我認識啊!”
周圍的人頓時大笑起來。
趙官家在上麵閉上眼睛養神,仿佛睡著了一樣,對大殿內的事不聞不問。
胡銓卻說道“你不認識他,他卻認識你!”
“這長安城認識本官的人多著,難道每一個認識本官的,本官都要認識他?”
“不過他認識你卻有些特殊啊!”胡銓手裡拿著份賬本,“這賬本上可是記載了你有五萬貫在他那裡,每年能賺十萬貫啊!”
他此話一出,周圍人的臉色立刻變了。
王逡說道“胡說八道,世間哪有這般賺錢的買賣,你信口雌黃!”
“這青衣社,諸位都有聽說過吧?”
胡銓一提到青衣社,現場立刻死靜一片。
眾人其實想裝作不知道,但是剛才楊嚴已經在趙官家麵前提到,裝肯定是裝不下去的。
既然都主動提了,那肯定是先發製人,在你胡銓搞清楚之前,咱已經編排了一個版本。
楊嚴說道“你說的青衣社,我自然是聽說了,一個月前,你查封了青衣社,不過抓的人卻不多,當天我就派人去四處追查,大部分都已經抓到了,他們的錢也都追繳得差不多,還有一批錢,我都已經派人還了回去!”
胡銓說道“哎呀呀!想不到這一個月下官在知府衙門搓小黑球的時候,楊司憲已經做了這麼多了呀!”
“哼!”
“那請問楊司憲,王逡王參議,為何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