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彆害怕,他會生氣,把我趕出藍家。
那天他回家後,我跑到他書房裡堵他,哭著跟他認錯,求他不要不理我。
他歎了口氣,答應我以後不再躲我了,以後正常回家。
以前走路我會拉他胳膊,可那以後他都會拿掉我的手,也不像以前總是摸我的頭,事無巨細的關心我,總是離我離得很遠。
我心裡接受不了這種落差,特彆煩悶,也不想再裝乖孩子,經常在他跟前又哭又鬨,讓他不勝其煩。
我哥以前是不抽煙的,那段時間被我煩得學會了抽煙。”
藍冠霖頓了頓,從箱子裡拿出一個記事本。
“當初離家的時候,我隨手拿走了我哥的一本日記,正好裡麵有一段是我們特彆彆扭的那一段時間寫下的。”
藍冠霖將泛黃的日記本翻到中間,“我頭發特彆多,小時候總是炸起來,我哥總是喊我毛毛,我對他表白那天,他是這樣寫的。
“今天被毛毛這個孩子驚到了,果真是談戀愛受了刺激,竟然荒唐地跟我說想要跟我在一起,可這怎麼可能呢?
雖然她是收養的,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我們是法律上兄妹關係,而且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甚至當成孩子一樣寵愛,怎麼可能轉變成男女關係呢?太荒唐了!
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實在荒唐!她又不是養在藍家的童養媳!
應該是我的問題,對她太過寵溺,讓她產生了誤會,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長成大人了,以後我要與她保持距離才好!”
藍冠霖讀完,把日記放在鏡頭前展示了一秒,又接著讀下一篇。
“這段時間我不敢回家,冠霖又哭又鬨,我實在於心不忍。
可回家之後,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她相處,看到她就會覺得彆扭,我甚至不敢和她站在一處,有種窒息的感覺。
我又不想讓爸媽擔心,還要瞞著他們。
今天第一次嘗試抽煙,嗆到了,抽煙的感覺很難受!
最近一直心煩意亂,日記都不想寫了!”
往後翻了翻,她最後一次表白的那天。
“昨天媽給我打電話對我說毛毛發燒住院了,我急急趕往醫院。
她高燒不退,嘴唇蒼白,大汗淋漓的樣子,我很心疼。
媽身體不好,我留在那裡守夜。
十點多,她醒了,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又閉上眼睛,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那麼沉默著。
後來毛毛啞著聲音開口求我,問我能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沒有回答,我心裡很亂,很多事情我還沒有想明白。
她等不到我的回答,小聲地哭了一會兒,再次昏昏入睡。
我走出病房,站在窗口抽煙。
我想了很多,關於如果我們在一起以後的種種問題。
我們怎麼去麵對世俗的眼光?我們能不能承受彆人的嘲笑,議論?
我們怎麼去征求父母的同意?如果他們知曉會怎樣的暴怒?
我們怎麼告訴孩子這複雜且淩亂的關係?我的孩子會不會被嘲笑?
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在一張戶口本上,大抵完不成結婚的法律程序,可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又算怎麼回事?
抽了一夜的煙,思考了一夜,腦子卻越來越糊塗了。
天擦亮的時候,再次回到房間,她已經醒了,呆呆地看著我,大滴大滴地落著眼淚。
我心軟了,立馬吐口答應了她,她霧蒙蒙的眼裡立馬有了亮光。
可此時此刻,我坐在這裡,冷靜下來,發自內心的說,我後悔了。
在我心裡,她依然是個妹妹,我完全無法對她產生兄妹之外的情愫。
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以後,就交給時間吧!”
藍冠霖念完這篇日記笑了笑,“我哥他是一個很正派的人,對我一腔寵愛,被我逼到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