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靈這幾日在沈靜姝的脂粉鋪中過得極為愜意。
脂粉鋪向來都是姑娘們光顧之所,她們不認得楚湘靈曾是京城第一花魁,隻知曉這鋪子裡新來了一位傾國傾城的佳人。她容貌出眾,對妝容也頗有研究,每每替姑娘們試完妝,她們都會開開心心買走幾盒胭脂和口脂。
一時間,鋪子生意好了許多。
沈靜姝踏入脂粉鋪,便見楚湘靈正笑意盈盈地與一位姑娘交談,為其推薦合適的脂粉。
楚湘靈今日身著一襲淡雅的藕色素衣,雖已無過多華麗繁複的裝飾,卻依舊難以遮掩那與生俱來的傾城容姿。沈靜姝每次瞧見她,都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歎一番。
沈靜姝走近,楚湘靈抬眼瞧見,忙迎了上來,福了福身道“姑娘,您來了。”
“我在府中都聽說三春曉來了位絕色美人,特意過來瞧瞧。”
三春曉,便是這鋪子的雅號。
“姑娘莫打趣,多虧姑娘收留奴家於此,奴家這才尋得了新的安身之所。”
兩人正說著,忽地聽店中姑娘們驚呼一聲,沈靜姝抬眼望去,竟是傅子晉。
脂粉鋪本是姑娘們試妝弄粉之地,見一外男貿然進入,一個個忙用團扇遮住了臉。
傅子晉依舊是那副麵如冠玉、風度翩翩的模樣,他走進店內,目光徑直落在沈靜姝身上,瑤琴和錦瑟連忙擋在沈靜姝身前。
沈靜姝神色平靜,淡淡問道“傷可是好了?”
傅子晉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道“勞沈姑娘掛心,已無大礙。聽聞沈姑娘已行交換庚帖之禮,請得了丞相,場麵甚是隆重。”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貨架前,目光隨意地在琳琅滿目的脂粉間掃視,隨後拿起一盒胭脂,遞給一旁的女夥計,“結賬。”
女夥計接過胭脂,手腳麻利地算好賬,傅子晉付了銀錢,轉身將胭脂遞給沈靜姝,“這盒胭脂,送與姑娘。”
沈靜姝並未伸手去接,柳眉微蹙,“這鋪中一切皆歸本姑娘所有,你又何談送與?”
傅子晉也不執拗糾纏,收回了手,眉目帶笑,“說得也是。”
店內的姑娘們都好奇地看著這邊,楚湘靈看出沈靜姝不願與傅子晉有過多牽扯,走到傅子晉麵前,福身道“這位公子,我們這鋪子是姑娘們待的地方,您進來,不大合適。還請公子莫要讓我們為難。”
傅子晉對楚湘靈拱了拱手,轉身踏出三春曉。
“傅子晉。”沈靜姝突然喚住他。
他身形站定。
“昭昭素心向明月,熠熠華彩映星河。”沈靜姝道。
昭昭之名,他親自所取。
傅子晉回過身,看向沈靜姝的目光充滿了異樣的光彩,片刻後,他垂眸輕笑,“我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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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傅子晉提及文茵後,聞懷卿也派人去探查了一番。
文茵不但是吏部尚書的嫡女,更是沈靜姝的手帕之交。以沈靜姝的性子,文茵若有何事,她斷不會坐視不理。傅子晉是想用文茵來牽製沈靜姝,將其作為自己棋局上的一枚棋子,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