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關美玲在t台上的風采,驚動了哈爾濱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他色淫淫地盯著關美玲兩條交替行進的美腿,流著哈拉子吩咐手下“把她請來,我要和她共進晚餐!”說話時,眼睛裡冒著邪火。
打手劉國慶當即帶著二十來號小兄弟堵在了花兒模特隊的後台。
表演結束,鐘誌遠和花兒模特們走出後台時,就看到一幫人圍在門口。
劉國慶肥頭大耳的,如此涼快的天,敞著懷,裹著件棉襖小背心,身後二十幾號全都怪模怪樣,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魯明達見狀,分開人群,領著護花小隊走在前頭,花兒模特們緊隨其後。
劉國慶一雙賊眼在花兒模特裡找到關美玲,伸手一指,強橫道“把她留下,我們老大有請!”
說話時,十幾人圍上來。
魯明達一步搶到劉國慶身前,冷冷地問“你老大誰啊?好大的口氣!”
劉國慶嘴角下撇,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喬四爺!”
手一揮,手下人就向前要去拉關美玲。
花兒模特們花容失色,驚叫起來,關美玲驚恐得下意識縮身躲在阿琳娜身後。
鐘誌遠一聽“喬四爺”,心裡一緊,心想壞了,怎麼被這惡霸頭子盯上了?
喬四此人,當時哈爾濱乃至東北勢力最大的黑幫頭子,靠拆遷發了橫財,勾結各方勢力,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算算六年後也該斃了,可是,現在麻煩了。
被黑道盯上,豈能輕易了結?況且還有個專賣店,今後生意還做不做?
鐘誌遠心念轉動間,那邊魯明達和劉國慶動起了手。
劉國慶地頭蛇,帶著十來個小兄弟,在自己地盤上他怕過誰?
魯明達一身本事,猛龍過江,豈會怕了地頭蛇?護花小隊首戰,怎麼也要打出氣勢來,否則,鐘誌遠怎麼看他們?花兒製衣廠的人怎麼看他們?花兒模特們怎麼看他們?
劉國慶仗著人多,本沒將魯明達他們放在眼裡,可是,一交手,二十來號人根本不經看,三下五除二,幾息功夫全被放倒了。
劉國慶被魯明達踩在腳下,扭曲著臉,呲牙咧嘴的,隻感覺痛。
但是嘴上不饒人“打得好,打得好!喬四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鐘誌遠無奈搖頭,示意魯明達放了他們。
這夥人倒沒想要善罷乾休,遠遠的跟在後麵,一直到哈爾濱賓館,站在賓館外麵依舊不走。
魯明達來向鐘誌遠彙報,賓館外頭,那幫人不減反增,他們不進來,但將外麵圍了個水泄不通,放下狠話“今晚不給麵子,明天彆想走出哈爾濱!”
關美玲和張秀清母女倆戰戰競競,不知如何是好。
朱經理派人加強了保護,好心地將喬四的為人為惡講給鐘誌遠聽,提醒鐘誌遠小心行事。
林子怡氣憤填膺,“去派出所報案!將他們全抓起來!”
“對,報警!”
花兒模特們都同聲怒吼,她們圍著關美玲體貼嗬護。
在朱經理的介紹下,鐘誌遠派了兩個護花隊員,到附近兩個派出所去報案。
一個派出所以非管轄區為由擋回,另一個派出所很快出警。
可是,到了現場,並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喬四的人既沒持有非法器械,也沒有動粗。
“小五,我們在街上溜達也犯法啊?”
警察中還有喬四的人認識的。
警察小五正色道“最好沒事。”
林子怡看這情況,嘀咕道“看來,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
關美玲母女更加緊張了,關美玲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鐘誌遠靠近她,鎮定地說“沒事,有我在!”
關美玲一頭伏在他肩膀上,著急地叫“鐘哥,怎麼辦啊?鐘哥,怎麼辦啊?”
姑娘們都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鐘誌遠在關美玲背上輕撫了下,柔聲道“放心,會沒事的。”
他將關美玲交給張秀清,對她一笑“阿姨,放心,我來處理。”
張秀清默默點頭,將女兒擁在懷裡。
就這會功夫,鐘誌遠已經在心裡有了盤算。
他去房間從箱子裡取出手機,裝在自己左褲兜裡,對著鏡子,左右照照,疑心生暗鬼,總覺得太明顯,又拿了點紙揣右褲兜裡,這才感覺兩邊平衡了,走出房間,來到眾人前,左轉轉右轉轉。
大家莫名地看著,不知他搞什麼鬼。
鐘誌遠見大家沒有什麼發現,心下安定。
“大家在賓館等著,我回來前不要走出賓館。”鐘誌遠吩咐大家,看了眼魯明達,“跟我來!”
魯明達二話沒說,往前一步與他站在一起。
“你要去乾嗎?”
林子怡著急地問,攔住鐘誌遠。
“我去拜會拜會喬老四!”
鐘誌遠麵露從容,淡淡地說,眼神裡是不屑。
“不要去,太危險!”林子怡急切地說。
大家也同樣露出關切的表情,都不想他去。
關美玲抓著鐘誌遠的手,急得聲音都變了“不要去,要去我跟跟你一起去,大不了陪他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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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決定,豁出去了。
真是太年輕,吃頓飯豈是字麵意思?
鐘誌遠心裡搖搖頭。
“沒事,我是去跟他喝酒!”
鐘誌遠詼諧地說,掙脫關美玲,關照張秀清“阿姨,看好美玲。”
轉身瀟灑地走出賓館,魯明達緊緊跟上。
林子怡欲言又止,花兒模特們滿臉焦急,卻無可奈何。
鐘誌遠和魯明達大踏步走到街對麵,劉國慶等人迅速聚一起,以為來打架。
“帶我去見你老大!”
鐘誌遠命令道,一雙眸子冷冷的,像把飛刀射向劉國慶。魯明達像狼一樣,虎視眈眈。
劉國慶帶著這麼多人,兀自感覺寒冷。
“帶我們去見你老大!”魯明達厲聲喝道,上前去抓劉國慶的手。
劉國慶被他打怕了,嚇得趕緊往後躲,幾個小弟還沒來得及上前護駕,就被魯明達攥住了手。
“往後退!把車開過來!”
魯明達一手扼住劉國慶的脖子,一手指著眾從,大聲命令。
劉國慶在路邊停了一部吉普車,敞著篷,是長城212。
劉國慶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粗著脖子紅著臉,眼珠子都突出來了,他翻著白眼,揮手讓手下去開車。
一個小弟快速地跑過去,開動了車。
魯明達押著劉國慶,鐘誌遠晃著手大搖大擺地跟在後麵,上了車。
魯明達押著劉國慶坐後麵,鐘誌遠坐在副駕座。
吉普車嗚嗚地奔跑,車子敞著篷,風嗖嗖地迎麵撲打過來,將頭發都吹向腦後。
車子開出哈爾濱,到近郊一處老宅子停了下來。
這處宅子從外表看,跟周邊的宅子沒什麼不同。
土坯房,茅草屋頂,泥巴圍的院子,院門緊閉。
魯明達押著劉國慶下車,鐘誌遠跳下車,與魯明達一左一右夾持著劉國慶去敲門,悄悄地將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
劉國慶斜睨了鐘誌遠一眼,陰險一笑,顫抖著聲音對著門裡大聲呼喊“四爺,救命啊!”
這小子,真壞!故意挑事。
屋裡一陣繁雜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打開。
一個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粗壯光頭,帶著十幾個彪形大漢,堵在門口。
“老三,咋了?”
金鏈子滿臉橫肉,眼睛凶狠地盯著鐘誌遠和魯明達。
“大家彆誤會,我們隻想拜會你們老大。”
鐘誌遠示意魯明達放開劉國慶,怕劉國慶再瞎說出什麼話來,趕緊說明來意。
劉國慶蹭的一下跑到金鏈子身邊,扭頭罵道“媽那個巴子,女人沒綁來,讓他們把我綁來了!老六,揍他!”
金鏈子聽了劉國慶的話,一拳就朝鐘誌遠轟來。
拳頭如缽大,拳風淩厲,鐘誌遠感覺臉上一陣寒風刮過來。
魯明達見狀,蓄勢轟出一拳,兩拳相撞,噗的一聲,鐘誌遠都覺得肉痛。
金鏈子後退一步,握著手腕子,呲牙咧嘴的吸著涼氣。
魯明達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一臉冷峻。
他也痛,但強忍住了。
鐘誌遠雖不是練家子,看得出來,兩相比較,魯明達略勝半拳。
可是,這麼多人,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我再說一遍,我們不是來搞事,是來拜會你們老大!”
鐘誌遠冷冷地說,氣勢逼人。
文人的威嚴不亞於武人的拳頭。
屋裡站著一人,一直在看著院裡的動靜,見金鏈子沒沾到便宜,反倒吃了虧,不滿地晃了下腦袋,轉身坐在桌旁,對身邊人吩咐“叫人進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物!”
屋裡走出一人,對院喊“四爺讓人進來!”
院裡人見金鏈子吃虧,有想上前的,有先嚇了的,但都擋在院裡作勢要進攻,替金鏈子討回麵子,劉國慶更是在旁煽風點火“太囂張了,敢在四爺頭上動土!”
可屋裡一聲喊,全安靜下來。
“你,進去!你,站那彆動!”
金鏈子指著鐘誌遠,又指著魯明達,隻放鐘誌遠進去,他站在魯明達麵前,一眾人都圍著魯明達,不讓他動。
鐘誌遠拍拍魯明達的肩,“我進去,你到院外等著。”
鐘誌遠之所以讓魯明達去院外等,一則擔心萬一魯明達在院子裡被人圍攻不好脫身,二則魯明達在院外,自己也算有個接應,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魯明達沒有好辦法,依言退出院子。
鐘誌遠冷聲一笑,昂頭走進屋去。
一個軲轆井,曬滿農作物,和東北普通人家真沒什麼兩樣。
這時,劉國慶搶前一步,趴地上痛哭流涕“四爺,他們不讓帶走爺看中的女人,還打我,綁架我!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