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時安禮的三袋藥水才徹底輸完。
錢程比他更累。
時安禮一晚上吐了好幾回,他得忙前忙後遞水遞紙巾,藥水輸完了要叫護士,期間還得帶著輸液袋陪時安禮上廁所。
好在是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要不然還真是遭不住。
拔完針的小少爺癱倒在椅子上,生無可戀地說,“錢程,我沒臉見你了”
就他這又吐又拉的,真是把形象毀得一乾二淨。
錢程憋著笑,幫他摁住針孔。
“得了,我又沒看著你上廁所,我人在外麵呢。”
他倒是不在意這些,以後要過日子的,這些不算什麼。
“再說了,老了癱床上了,還得辛苦你把屎把尿呢。“
小少爺拍拍胸脯,“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嫌棄你!”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下課錢程就帶著他來醫院掛水。
期間時安瑞打過幾次電話過來,不過得知時安禮在錢程的照顧下恢複得如有神醫後,就沒再打電話過來了。
時安禮窩在錢程身邊,已經快要睡過去。
手機傳來電話鈴的聲音,他看都沒看就接通了放在耳邊。
“喂?你們現在在醫院哪呢?”
好熟悉的聲音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備注的聯係人。
許卿卿?
“輸液室,一樓大廳往左走。”時安禮迷迷糊糊地告訴她自己在的位置。
幾分鐘後,許卿卿手裡拎著幾個袋子出現在了錢程和時安禮的身邊。
“你怎麼來了?”時安禮揉了揉眼睛問道。
“家裡人知道你生病了都擔心呢,你哥走不開,我讓他問了錢程你們什麼時候來醫院,剛好我沒事,就過來了。”許卿卿解釋道。
“我沒事兒,就一個流感,掛幾天水就好了。”時安禮聞到了從袋子裡飄出來的香味,不禁咽了咽口水,“什麼好吃的啊?”
“”許卿卿看他都病成這樣了,鼻子竟然還是和往常一樣的靈。
“你哥讓阿姨做了些你愛吃的肉。我還做了些麵包什麼的,還有個巧克力蛋糕,你們分著吃”她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麵向錢程,“他是不是不能吃太多甜的?”
錢程被這麼一問,仔細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這麼說過吧
他點了點頭。
“你蛋糕你吃了吧,不用分給他。”許卿卿無情地將其中一個袋子拿走,放在錢程手邊,“吃的時候可以在他邊上吃,他鼻子靈,你給他聞聞味道。”
“什麼!?”手上紮著針的時安禮聽了就差蹦起來掛到天花板上去。
“行了,我就是過來送個東西,順便看看你現在人怎麼樣。”許卿卿拍了拍手,將自己胸前的長發往後一撩,“那任務完成了,我走了?”
沒有被分配到蛋糕的時安禮臉上已經掛滿黑線,根本不想和她說話。
錢程隻好站起身,“謝謝嫂子,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不用。”許卿卿連忙擺了擺手,“我們倆走了,你回來那蛋糕就沒了。”
時安禮幽幽地看了他們一眼,“”
“哦對了,錢程,他哥說,他生病的時候比較煩人,這幾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