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停在那,凝著溫研窈窕的背影看得癡迷,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緊,凸起的青筋暴露出他克製不住的情愫。
他沉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時恍了神,再定眼時,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荒郊野外的,一個貌美姑娘獨身一人……
沈確心一下揪起來,忙發動車。
“扣扣扣。”
車窗被敲響,沈確下意識側目。
溫研嬌俏的臉龐闖入眼簾,她似乎看不見他,又敲了一遍。
禮貌詢問“先生,能載我一程嗎?”
燃氣的心兜頭澆上涼水,他喉結滾了滾,眼神暗得可怕。
這點常識都沒有?
野外敲響一個男人的車窗,讓對方載自己一程,她就不怕……
容不得他多想,敲窗的聲音越發激烈。
沈確不開窗也不說話,沉在情緒的無底洞裡,眼前勾勒出一雙柔美的手和手上極其顯眼的……對戒。
天知道,他第一次見溫研時她旁邊站了個俊美的後生,他們相談甚歡。
他甚至看見了溫研揚手拍他,舉止親昵。
就是這揚手,他看見了耀眼的對戒。
心撕裂般的痛,他盯著她明媚的笑看了很久很久。
最終選擇離開。
“沈確,給老娘開門!”
溫研氣急,她早就發現沈確了。
這次不逮死你,我溫研的名兒倒過來寫。
沈確眼中劃過錯愕。
她怎麼知道是他?
沈確想發動車跑,又怕刮傷她。
“沈確,你要不開門,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你這輩子都彆想見到我。”
溫研握拳砸向車窗。
拚命擠出兩滴淚來讓沈確心軟。
沈確也確實吃這一套,眼淚溢出的瞬間,門開了。
他見不得她掉眼淚。
比拿刀砍他還痛。
他無措的站在那,薄唇翕動,僵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眼神顫動。
“研研。”
他明明沒有做錯,但卻無端心虛。
溫研是氣的,但看到他此刻的樣子又氣不出來了。
男人更硬朗了,貼合的黑西裝顯得更加沉穩內斂,墨色的瞳孔脆弱的顫動,倒映出此刻全部的她。
他全沒了之前青澀的高大樣,站在她麵前的儼然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他欲言又止,試探性的摟過她嬌軟的身軀,慢慢帶進懷裡,溫熱的指尖沉默的抹著她眼角細碎的淚珠。
溫研趴在他懷裡,指尖揪著他熨帖的西裝外套,不說話就這樣沉默的靠在他懷裡。
沈確輕柔的摟住她。
縱使知道不對,他還是選擇臣服於自己的心。
溫研從他懷裡探出頭,盯著他清瘦的麵龐看了看,眨眨眼“你近視啦?”
“沒有,做生意人需要這副儒雅的樣子。”
“哦。”
她沒再問話,他也就不說。
隻默默摟住她,貪戀此刻的溫柔。
“啪。”
嘴莫名被打了一下。
沈確懵了,為什麼要打他?
“長嘴不會說話嘛?天天搞欲言又止那一套,真當我會讀心?藏藏藏,這家遲早給你藏散。”
她掙脫他的懷抱,繞到副駕駛那旁打開車門,兀自坐上去後睨了還在車外的他一眼“上車說。”
沈確回過神,彎腰邁上車。
窄小的空間沉默還在流淌。
溫研敗給他了,怎麼會說不出話呢,她尋思著他們間也沒誤會……吧?
她瞳孔驟縮,看向沈確的眼神逐漸嚴肅。
她正要開口,男人先一步打斷她。
並且毫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你的戒指……”
溫研天靈蓋都要炸開,得嘞,她懂了。
原本是為了省事兒才戴的,結果直接把自家男人給省跑了。
她都氣笑了。
“嗬,所以,你以為我結婚了?”
以為?
沈確抓住了漏洞。
漆黑的眸子瞬間燃起光彩,內心無限渴望的答案緩慢逼近,他呼吸逐漸急促,連帶著聲音都在顫抖“沒……沒有嗎?”
溫研從包裡掏了掏,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往沈確的方向扔來,他下意識接住。
“你的那隻。”
溫研沒好氣道。
兩年啊,這個破戒指耽擱了他們兩年啊!
她腸子都要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