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梭的速度自然遠遠比不上飛劍。
師徒二人用了足足十來天才抵達了大雪山。
然而當他們真正站在這片白雪皚皚的土地之上時,陳安雲這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居然完全忽略了琉璃如今已失去所有修為這件事!
這裡的環境簡直惡劣到超乎想象,除了狂風與暴雪之外,基本上一無所有。放眼望去,方圓千裡之內竟連一座凡人居住的城鎮也尋覓不到。
此地除了天刀門的那些弟子偶爾出沒外,完全稱得上是人煙稀少,荒涼至極。
而關於天刀門將宗門設立於此的緣由,據傳說也是為了錘煉門下弟子堅韌不拔的意誌力。
麵對如此困境,陳安雲彆無選擇。在下了飛梭之後,他從係統空間中取出一床棉被將琉璃緊緊包裹起來,隨後背在了自己的背後。
極度缺氧再加上刺骨的嚴寒,使得原本就有些精神不振、昏昏欲睡的琉璃此刻愈發感到困倦不堪。當她那嬌小柔弱的身體甫一趴伏在陳安雲堅實可靠的背脊之上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瞬間湧上心頭,仿佛找到了避風的港灣一般。沒過多久,琉璃便沉沉地昏睡了過去,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輕柔。
當她悠悠轉醒時,隻覺得腦袋有些昏沉,過了好一會兒意識才逐漸清晰起來。待她完全清醒後,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回到了飛梭之中。
抬眼望去,隻見船艙內一個精致的火爐正熊熊燃燒著,源源不斷地釋放出溫暖的氣息,使得整個空間都彌漫著宜人的熱度。
陳安雲的這架飛梭乃是之前係統給予的獎勵,變化之後,這飛梭宛如一艘翱翔於天際的遊船,其大小比之尋常的飛梭可要大數倍不止。
在飛梭的中央位置,赫然存在著一個寬敞無比的巨大船艙。此時,琉璃環顧四周,終於確定自己所處之地便是這座船艙內部。
“師尊……”琉璃下意識地輕聲呼喚道。
話音未落,便聽見船艙的門發出一陣輕微的“吱呀”聲,緊接著緩緩開啟。刹那間,一股刺骨的寒流夾雜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瘋狂湧入,寒冷的氣息瞬間席卷而來。
琉璃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意冷得一哆嗦,本能地向後閃躲。待到稍稍定下神來,她定睛一看,隻見陳安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門口。他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去,雙手用力一揮,那扇艙門便在沉重的悶響中緊緊合上。
“怎麼樣?”
確認艙門關好之後,陳安雲這才轉回來,得意地說道“這就是我們在這裡暫時的家了。”
他本來是打算找個合適的山洞的,但背著琉璃飛了好大幾圈,都沒找到合適的地方,突然靈光一閃,又重新喚出飛梭,將其停在了一處山坳之中。
漫天的大雪很快就將飛梭的上半部分掩埋,於是陳安雲將琉璃放到船艙之中,又出去清理了一條通道,加固之後,這才回到船艙之內。
琉璃聞言,小跑到窗前,果然外麵還是漫天的鵝毛大雪,與船艙內溫暖舒適形成強烈的反差,讓她意外覺得倍感舒適。
然後,她忽然想起什麼,有些緊張兮兮地問道“師尊,我們就要在這裡一直住到那株萬年碎心蓮出世嗎?”
“那當然,來都來了,自然要儘全力去爭取一下。”陳安雲點頭,然後忽然沉吟了一下,道“這麼說來你倒是提醒了我,這個船艙大歸大,卻是隻有這麼一間。我們雖為師徒,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不礙事的。”琉璃忽然大聲說道,直直把陳安雲說得一愣。
她這才紅著臉,將聲音轉小“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個……父女二人住在一起,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哪裡正常了?
陳安雲心裡忍不住吐槽,對琉璃的缺乏常識感到絕望。
雖然知道這姑娘在上界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個無情的修煉機器。
卻沒想到居然呆到這個地步。
也幸虧自己是正人君子。
這要換某吧老哥過來,不得把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陳安雲難得板起臉,認真地說道“彆說我們隻是師徒,就算是真的父女,也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俗話說,女大避父,兒大避母……”
聽著陳安雲喋喋不休的說教聲,琉璃的心中,竟然意外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