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嗒嗒嗒……
隨著雨點敲打瓦片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窗外零零散散的珠簾很快就連成了一條條線。
陳安雲走到門口,感知到屋子內均勻的呼吸聲,便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等到打開門,果然看到坐在桌前的琉璃,正眯著眼睛,一隻手趴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努力地支撐自己的臉頰,不讓自己倒下去。
幾縷發梢俏皮地從額頭垂下,隨著主人的動作,不規律地左搖右晃著。
陳安雲輕輕一笑,從係統空間中拿出一張薄毯,悄悄地蓋在她的身上。
然後坐到桌子地另一端,靜靜地等著。
從兩人相遇那一天起,已經八年多了。
對於修仙者而言,八年隻是彈指一揮,但對於在凡間過著普通人生活的兩人而言,八年的時間已經足夠的沉重和有意義。
琉璃的氣海基本上已經恢複完全,但因為經脈問題始終無法重新開始修煉,陳安雲經過多方打探之後,才得以知道大雪山上有一株萬年碎心蓮,即將在兩年之內成熟。
而這種靈藥,所製成的丹藥,正是下界難得一見可以修複經脈的靈丹。
但是,這種靈藥又豈是無主之物。
大雪山上的天刀門,正是正道的頂尖宗門之一,其勢力不輸作為正道魁首的太一宗多少。
而這株萬年碎心蓮,正是天刀門的鎮宗之寶。
據說還是當年天刀門的祖師所種。
這樣的至寶,想要拿到手,其難度簡直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所以陳安雲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琉璃。
畢竟有一線希望,總比完全沒有希望的好。
……
不知過了多久,琉璃撐著腦袋的那隻手,終於不堪重負,整個腦袋眼看就要重重地落到桌子上。
但下一秒,她恍然回神,竟然硬生生將腦袋停在了距離桌麵半尺的地方。
“好險!”琉璃心中暗自慶幸,然後轉過頭,就看見自家師尊笑吟吟地目光,一張俏臉頓時通紅,下意識就去擦口水,結果發現嘴角乾乾淨淨的,頓時嗔道“師尊,您來了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正香,所以不忍把你喊醒了。”
她坐起身來,這才又發現身上的薄毯,心中頓時又是一甜。
師徒二人一問一答,氣氛絲毫不顯尷尬,兩人相處多年,早就適應了對方的行為方式。
這八年來,陳安雲因為完全沒有收徒弟的經驗,又因為琉璃的體質暫時無法修煉,所以乾脆便將琉璃當做女兒來養。
除了每天一日三餐不停換著口味,一邊治療琉璃的傷勢,一邊帶她遊曆凡間的民俗山水。
而琉璃從記事起,基本都是在修煉中度過,一邊渴求親情的同時,卻又實際上並不知道親情為何物。
兩人的相處方式,竟然意外的合拍,而琉璃除了最開始兩三年有些唯唯諾諾之外,現在已經逐漸放開了自己的內心,願意在自家師尊麵前展露出些許小女兒姿態。
這些年的相處,陳安雲對她而言,與其說是師尊,實際上卻更像是父親……或者彆的什麼……
“師尊今日找我何事?”琉璃一邊問著,一邊毫不避諱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展現出美好的身材。然後坐起身來,這才又發現身上滑落的薄毯,心中頓時又是一甜。
陳安雲帶著欣賞的目光看了兩眼,便將千年碎心蓮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到修複自己經脈的靈藥有了消息,琉璃一開始自然是欣喜若狂。但聽到這株靈藥竟然是一個頂尖宗門的鎮宗之寶後,忍不住苦笑道“既然是鎮宗之寶,又豈會輕易與人,師尊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
她看到陳安雲皺著眉心,似乎正在認真思索,心中感動道“我本來就是將死之人,能多活這麼多年已經心滿意足了,若是真的終生無法修煉,隻願將剩下的日子,長、長陪在師尊左右,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這一席話後,她才陡然發現其中不妥,心中有些害羞地低下頭,但又忍不住用餘光偷偷看著陳安雲的回應。
卻見陳安雲依舊一副皺眉思索的樣子,似是沒有聽到她的那番話,這讓她的心中不由又有些空蕩蕩的。
陳安雲這才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琉璃,為師既然決定將此事告知於你,便是想讓你知曉其中尚有這麼一線渺茫的希望存在。雖說對於能否成功將此藥弄到手為師也並無十足的把握,但總歸還是有那麼兩三成的可能的。”
琉璃聞言,美眸之中閃過一抹黯淡,她隻當這不過是陳安雲為了寬慰自己而說出的話罷了。正欲開口再說點什麼時,卻突然聽到陳安雲爽朗一笑
“故而,咱們明日便立即啟程,率先趕赴那大雪山上靜靜守候。正所謂天生靈物,唯有德者方可居之,誰又能斷言咱們師徒二人並非那命中注定的有緣之人呢?說不定此番機緣巧合之下,這株靈藥便能乖乖落入咱們手中!”
琉璃微微一怔,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陳安雲竟是認真的,原本有些低落的心緒瞬間被點燃起幾絲希望之火。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應聲道“是,師尊。”
次日清晨,東方的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師徒二人早早起身收拾妥當。
他們先是小心翼翼地將醫館的大門緊緊鎖住,隨後又在門口貼上了一張醒目的告示。
一切就緒後,陳安雲拿出飛梭,兩人朝著那大雪山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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