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短暫商討，一連好幾天張拂林都被喊去開會，商量計劃細節。
到了計劃啟動的這天，整個張家族地跟炸開了鍋似的，平時聚會的廣場上慢慢聚攏了許多人。時不時還有巡邏隊押著一個人送過來。
張拂林帶著白瑪混在人群中，找了個可逃可攻的位置站定。
白瑪略顯擔憂得看著左前方的小官，這地方人多眼雜，她不能暴露他們的關係，隻能低下頭不讓人看清自己的表情。
“乾爹！”張起靈輕輕地拍了拍張也成的肩膀，小聲說道，“他們也在了。在你後頭呢！”光看他爹牽著不放的手，他就知道旁邊那個矮點的肯定是他阿媽。
張也成微微偏過頭掃了一眼，嗯了一聲，“是他們。”拂林跟他說過會把白瑪也帶來，讓他幫著照顧著點，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但萬一是嫂子想孩子，借著這個機會也挺好。
張拂林不露神色得得打量四周，看著一個個冰塊臉，心裡暗笑。麵上裝的跟什麼似的，那拳頭卻握的一個比一個緊，一想到今天要乾的活計，看笑話的興趣都淡了。
這時候族長背著手從台後走了上來，輕咳了幾聲說道“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今兒為什麼找大家來。我也就不多說廢話，就說幾句，咳，關於後麵的安排。”
“因為今天這活計比較咳，比較埋汰。相信你們也不想乾完活，就直接回家去洗，對不對？”族長看著一群麵微露苦澀得大小夥子繼續說道，“我們也有考量過，特意從巡邏隊那裡抽調了一隊人，在澡堂外麵燒水，乾完活就直接去洗洗去去味兒。是不是？”
“是！”一大娘連忙附和，順勢指著人群中一個躲躲藏藏的小夥子罵道，“你小子今天乾完活給我睡外頭！彆回來了！”那糞坑都堆多少年了，今天一掀開指不定多臭呢。
“娘！我去澡堂洗完，肯定不會臭的！再說了，我不回來，我媳婦兒會擔心的。”小夥子連忙狡辯，他不回家能去哪裡啊？跟那群老光棍住一間屋嗎？
“慧慧啊，你怎麼說？”大娘白了自己兒子一眼，拍了拍一旁兒媳婦的手，親切地說道，“慧慧啊，你也不想今晚上抱著糞坑睡覺吧？”
女人猶豫得看了眼丈夫，小聲地說道“相公你要不在外頭睡一晚上吧。”要是把臭氣帶回家，他們屋子都不能待了。
大娘聞言得意地瞥了一眼兒子，“聽見了吧。你今兒自己找地方睡去！要是把臭氣帶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那味兒帶回家，這家還要不要了？想了想又補充道，“這樣，你什麼時候不臭了什麼時候回來！吃飯什麼你吃食堂！反正餓不著你。”
男人哭喪著臉，剛想再為自己爭取爭取，就看見四周幸災樂禍得臉，頓時喊了起來，“你們笑什麼笑，你們難道今晚上能回去睡嗎？”他就不信嫌棄得隻有他娘他媳婦兒。
四周的人剛要得意說他們可以回去，就聽見四周不停有人喊話。
“你小子也彆給我回來了！什麼時候不臭了什麼時候回來！族長都這麼說了，你就跟著去吧！”
“你小子也一樣！”
“你晚上要是偷偷跑回來，老娘給你腿都打斷咯！”
“你媳婦兒懷孕了，懂了沒有？”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警告’聲，大小夥子們看著派送到手上的工具，一個個苦著臉表示他們乾嘛要這麼老實的回來，晚上那麼十天半個月挨頓罵也不是不可以。
張拂林帶著妻子正要溜，隻聽見後麵‘嗯哼’一聲，“你小子想跑哪裡去？”
張拂林腳下步伐一亂，僵著身子回過頭去，“我就不去了吧？我給兄弟們燒洗澡水去。”
族長板著臉嚴肅地說道“乾活也得去，燒水也得去。”看到張拂林身邊低著頭得人，不經意地打量了兩下，心裡已經了然她是誰，“這小身板看著就不是乾活的了，這樣，正好也成要去幫著燒水，就讓她幫忙照顧聖嬰吧。”
白瑪聽族長這麼說，快要跳出嗓子眼得心總算緩了緩，拉了拉丈夫的手，讓他看看怎麼辦。
張拂林無奈地看著拽著他的小手，歎著氣答應了，“好。”
族長嗯了一聲，滿意的回過頭去，隻見一個個小夥子走的跟烏龜爬似的，頓時怒火中燒罵道“我就不信你們在墓裡沒遇到比這更惡心的！你們要是不會走路，要不要我們幾個老家夥抬你們過去？”
人群中幾個老爺子恰合時宜的跟著罵道“這活你們兄弟倆不乾，難道留著給你爹我乾？”臭小子昨天就這副表情，也不知道給誰看呢！
“兔崽子你給我麻溜的抓緊乾！活沒乾完你也彆回來了！”
“知道了。”幾聲有氣無力地人聲響起，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朝著目的地走去。
一看有帶頭的人了，後麵的人也隻能無奈得跟了上去。
心裡不停地暗罵真是倒黴，一回來就遇上這種事。
那孩子從哪裡逃課不好非要從糞坑上麵，也不怕掉下去！那些老爺子也真是的，平日裡誰說都不肯，遇上孩子的事，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本來他們都做好準備，族裡又要因為這事大吵起來，最後不了了之呢。
而那邊的母子倆正大眼瞪小眼呢。
“小官，那裡都是人，我們去不好。”白瑪猶豫得朝著遠處眺望了一眼，“你爹說了，今天乾的活臟，讓我不要去看。”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去好奇地不行，畢竟像張家這大戶人家的茅廁，她還真沒見過。
張起靈小手緊了緊，看出阿媽眼裡的好奇，這跟吳邪一模一樣！猶豫著從懷裡自己做的‘口罩’，橫七豎八歪來扭去得縫線，他也真是不好意思拿出來，但是他們得去那裡，阿媽還是帶個比較好。“阿媽，你帶這個！”
白瑪一手拿著‘口罩’，一手死死捂住嘴，生怕笑聲漏出來一星半點，惹得兒子跟自己生氣。
張起靈歎了口氣，招呼阿媽蹲下來點，自己墊著腳給阿媽帶上，一邊還說道“我們就遠遠看看，不走近！”
白瑪看著人小鬼大的兒子，笑容愈發燦爛，伸出手放在兒子的手上，“走吧。”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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