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聽劉媽媽說這麼說,也應聲稱是。
這府邸裡,到底是世子爺大,還是侯爺、侯夫人大,護衛們還是分得清的。
侯夫人要是下令,他們這些做護衛的當然得放行。
宋南姝冷眼看著劉媽媽,隻覺事出反常。
“那就勞劉媽媽同侯夫人說一聲,賬目出了些問題,我得去天香樓和眾掌櫃對賬。”宋南姝說著,用手中團扇指了指身後的箱子。
宋南姝心知劉媽媽這是在遞台階,更是在打探她的行蹤。
可現在這侯府中是柳家的人,她身邊這些仆婦、婢女也都廝打不過柳府護院,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反正去天香樓的事,一開始她也沒想瞞著人。
有侯夫人讓放行的命令,很快宋南姝便從安遠侯府出來。
她回頭看了眼安遠侯府的牌匾……
她的東西還有一大半未從安遠侯府搬走,若是等到從天香樓回來,柳雲珩怕是真會將她軟禁在碧蒼院。
可惜啊,她宋南姝不是那種任人魚肉拿捏之人。
宋南姝一上馬車,示意迎夏近前。
迎雪立時和迎夏換了個位置。
她低聲對迎夏說“一會兒,你去一趟澤恩巷,挑兩隊身手非凡的護衛,今日下午隨我們一同回侯府,再讓家中胡管事幫我辦一件頂要緊的事……”
迎夏抬眸看著宋南姝“姑娘您說。”
胡管事是迎夏的親爹,辦事一向細致妥帖,很得宋南姝器重。
“讓胡管事派人將柳雲珩心尖之人薑箬璃回來之事,散播出去!就說……柳雲珩欲休妻再娶,又怕侯府離了我,落魄至從前借債度日的窮日子,柳家眼見我是孤女無人撐腰,在薑箬璃回來這短短六日,七夕燈會、長街遇險兩次想圖謀我性命和產業,所幸我命大逃過,如今柳家又把我軟禁在侯府,隻等迎娶薑箬璃為平妻之後,好一碗藥送我上路,柳雲珩既能霸占我全部產業,又能娶心上人。”
迎春聽得心驚肉跳“姑娘!”
“姑娘,哪有人這樣咒自己的!”迎雪也聽得心裡直打鼓。
“姑娘,要是這麼做了,您最後就隻能和世子爺撕破臉和離了……”迎夏還想再勸勸宋南姝。
畢竟,半年前新皇登基,柳雲珩算是護駕有功,算是皇帝心腹,否則……皇帝也不可能把神衛軍交到柳雲珩的手中。
她們姑娘在京城做生意本就難,若是和安遠侯府結仇,迎夏怕柳雲珩會給她們家姑娘使絆子。
“柳雲珩讓人軟禁我,就已經是撕破臉了。”宋南姝輕輕搖晃著手中團扇,“要是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迎夏、迎春、迎雪三人都沒再說話。
她們家姑娘一向有主張,她們聽吩咐辦事也就是了。
這頭宋南姝一行人剛走,侯夫人就派人火急火燎把柳雲珩請了回來。
在去侯夫人院子的路上,柳雲珩聽說侯夫人把守在碧蒼院外的護衛撤了,放宋南姝出府,憋著一肚子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