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鶴爺,見你一麵可真是越來越難呐。”
說話的者是一個有著混血麵孔的男人。他身形高大,瘦削卻不瘦弱。若把人比作字,他一定屬於纖長遒勁的瘦金體。一頭黑發,五官帶著c國人的特色,卻比一般的c國人更加深邃立體。瞳色碧藍,像一潭乾淨透亮的湖水。
此時,他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拿煙,一手端酒,用慵懶,調侃的語氣迎接林宮鶴的到來。平日裡,他對林宮鶴的稱呼是——老奕。
“葉彪那邊兒,審出來了嗎?”
“沒,我還是第一次見葉彪撬不開嘴的人。”
林宮鶴麵上沒有什麼表情,抬步朝屋子深處走去。
“喂,你親自去啊?”
臧鬆轉頭望向林宮鶴的方向,嘴裡還吐著煙。看林宮鶴的身形漸漸隱沒在黑暗中,將頭回正,五官在薄煙中若隱若現,眉毛一挑,嘴裡念叨著“那小子完了。”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港口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酒吧。酒吧是一座金字塔外觀的木屋,木屋安上了許多透明玻璃窗。外麵風景秀麗,透過窗便能看見船隻絡繹不絕地在海麵上來往。
然而,來此消費的大多是船員,平時在船上嗅慣了海風,看膩了海景,對窗外的愜意並不感興趣。大家來此的目的隻有一個——釋放在海上數十天裡,每天睜眼隻有一望無際的藍,沒有網絡,就連食譜都是單調重複等等這些與世隔絕的枯燥。
酒吧的窗簾很遮光。窗簾一拉,彩燈一亮,音樂一響,沒人想象得出這座外觀看起來文藝範十足的木屋內,所有人正搖頭晃腦,喝酒如灌水。
林宮鶴剛剛呆的酒吧包廂卻將這酒精味與海腥味交織出的躁動隔絕,這是酒吧老板葉彪的專屬包廂。
臧鬆將快要抽完的煙掐滅,大口地飲儘了杯中的紅酒,單手插進褲兜,步伐懶散地朝著林宮鶴剛剛消失的方向走去。
黑暗中,那是一個約一平米寬的地道口。揭開木蓋,是通向地下室的台階。
地下室裡又是一番“彆有洞天”。鋼椅子,鐵柵欄,各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刑具樣樣俱全。
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正被鐐銬掛在鋼椅旁邊的牆壁上。
那鋼椅本來是給受刑之人坐的。此時,葉彪正頂著一張痞氣和帥氣相交中沾染著野性的臉,放肆地坐在鋼椅上,背對著受刑者,右腳踩著椅麵,左手按摩著搭在右腳膝蓋的右手腕。
“老子不搞了!沒賺過這麼難賺的錢。”他頭也不抬,盯著右手腕向林宮鶴抱怨。
c國版圖獨占世界一大洲,主陸周圍有七島環繞,合稱七子島鏈。
葉彪和臧鬆都是七子島鏈中島嶼的島主。葉彪是長雲島島主,臧鬆是旗門島島主,他們與林宮鶴都是生死交情。
葉彪管轄的長雲島與滬濱市隔海相望,滬濱市又是c國主港口城市,他作為長雲島島主,可以說是掌握著c國大部分的運輸鏈。常年在c國和世界各地往來,運送貨物。因此,他也通曉世界各地事態變化,是林宮鶴手裡的情報網的編織者。
什麼?既然他親手編織了通曉世界的情報網,為什麼實際掌控者是林宮鶴?
彆問,問就是葉彪曾經被征服過。
林宮鶴一隻手插著西褲兜,走近那受刑之人,途中順手摸了把匕首。
慢慢地,蹲下,從那人的小腿腓腸肌上生生削下一塊肌肉。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