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鶯兒醒來已經是第二日,見她的額娘和安陵容都守在殿內,心下一軟,拉過安陵容的手,“姐姐,昨夜我能平安生產,全靠你為我費心。你救了我們母女的命,救命之恩,妹妹記下了,以後我的命就是姐姐的。”
安陵容回握住她的手,“說什麼傻話呢,我要你的命做什麼。如今你也為人母了,凡事要為公主考慮些,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以你我的情誼,我又怎能冷眼旁觀不管你呢?”
餘氏也在一旁行了一個大禮,“民婦多謝昭妃娘娘救命之恩。”
安陵容連忙將人扶起來,“夫人快起來,我視鶯兒為妹妹,在宮裡互為依靠,不可受夫人如此大禮。”
餘鶯兒聞言笑著對餘氏說道“額娘,快坐下吧,姐姐說得對,咱們這樣反倒生分了。”
安陵容也坐下了,柔聲道“皇上已經下旨,準你享嬪位待遇,居鐘粹宮正殿,親自撫養公主。雖未晉位,但也隻差一個名分了,想必用不了多久,皇上就會給你這個恩典的。”
餘鶯兒笑意更甚,“如此,也不枉我受了這麼多苦生下這個孩子。雖是個公主,但我以後也有了指望。”
安陵容也含了笑意,“以後靜姝就有玩伴了,兩個孩子一起長大,感情也會更好。敬嬪方才也來過了,因著還有宮務,見你睡著就先回去了。”
餘鶯兒“姐姐,害我之人可查到了?”
安陵容眸色微深,搖了搖頭,“那個宮女受儘了刑罰,還是咬死自己什麼都沒做,蘇公公帶人查了一夜,也沒有什麼新線索。背後之人還真是費儘心思要害你。”
餘鶯兒雙手緊緊握住,甚至整個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眼底是藏不住的恨意和痛苦,“到底是誰如此狠毒,若非昨日有姐姐在,我就一屍兩命了。那樣的痛,我此生都忘不了。”
安陵容低聲勸慰“事情總有查清的那一天,日後你要小心防備著,切不可大意了。”
從鐘粹宮出來已經是正午了,陽光照在雪地上,刺眼的光讓她閉了閉眼,錦書將傘挪動了下,才讓她的眼睛舒服了些。
“錦書,派人暗中盯著端妃。”
錦書疑惑道“娘娘懷疑此事是端妃做的?宮宴是華妃娘娘負責,端妃真的能把手伸進宮宴嗎?”
安陵容眼睫微動,“不論是皇後還是華妃,咱們都一直防備著,我是怕萬一背後之人是我們從未防備著的,會出大問題的。是不是她暫且不說,多一份小心總是好的。”
“這些日子事多,底下的人你要打點好,該敲打的也不用手軟。”
錦書低聲應下“是,奴婢遵旨。”
碎玉軒,甄嬛正抄寫佛經,不時停下活動手腕。昨夜她隻睡了兩三個時辰,便起來開始抄寫。
隻想著快些抄完,敬事房就可以把她的綠頭牌重新掛上去。
為了這次解禁複寵,她花了很多心思,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幸運的是一切順利,皇上心裡總歸是有她的,並沒有懷疑什麼。
托著下顎思索了片刻,低頭時就發現手裡的毛筆滴了一滴墨下去,汙了已經快要抄好的紙張。
鬱悶地將紙張團成一團,扔到一邊,心中對華妃的恨意更多了。
年羹堯跋扈,在宮外居功自傲,華妃也不遑多讓,犯下的作孽不在少數。若是真要除掉年家,也未必不可能,關鍵還是在於皇上的態度。
槿汐推開殿門,端了一份湯水進來,“小主,皇上命夏公公親自送了湯水過來。”
甄嬛打開看了一下清雅的眉眼含笑,“皇上有心了,還記得我喜歡燕窩。”
槿汐在一旁附和著,“皇上對小主的心意是不一樣的,知道小主受了委屈,特意來安慰小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