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聞言也想起來了,章彌中風癱瘓,口不能言,他派了兩位太醫去章府為他診治,卻都束手無策。
此刻他忍不住懷疑,章彌的中風是意外還是因為什麼彆的原因。
“罷了,去宣個當值的太醫過來吧。”
太醫過來也沒有診出什麼不妥,隻看了一劑安神湯。
午後,胤禛思量了一番去了上下天光給太後請安。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外頭正熱,皇帝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說罷,命人端了一盞解暑的湯水給他。
胤禛接過喝了兩口便放在一邊,揮手讓殿內的宮人都下去,一時間殿內隻剩下皇帝母子二人。
太後見宮人出去後,胤禛隻低著頭一言不發,麵色也變得凝重。
半晌,胤禛斟酌著開口“皇額娘,兒子昨夜做了一個夢。”
隻一句話,太後的心就懸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握緊了佛珠,沒有知覺般的轉動著。
“夢到皇後這一胎有異……”
話落,佛珠的線突然斷開,珠子散落了一地,在地上彈跳著,聲響打亂了胤禛的思緒。
抬眸看向太後,神色變了變,“皇額娘的反應,似乎也有所懷疑?”
太後驟然回過神,看著他暗沉而淡漠的眼神,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將那個噩夢說出口。
“皇帝,宜修她是你的妻子,肚子裡的孩子是大清朝唯一的嫡出。”
胤禛幽暗的眼底湧動著意味不明的情緒,似有深意的說道“兒臣知道,隻要她不做出有違祖製宮規之舉,朕不會因為旁的事牽連皇後。”
“兒臣也想提醒皇額娘,您也是大清朝的太後,是朕的親額娘。”
太後聞言,也歎息一聲,眸中閃過一抹痛色。
“孩子還未出生,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若是出生後真的有什麼,皇額娘,為了江山社稷,朕也保不住她的後位。”
他話裡透出的警告與漠然讓太後渾身一僵,終究是拗不過他,低聲道
“一個月前的昨日,哀家也做了一個夢,夢裡宜修生下一個……”
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太後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她也為此得了癔症,哀家甚至夢到了先皇。”
“事後,哀家就宣了章彌過來,按他說說,皇後腹中隻有一個胎兒,但是男是女確無法得知。”
章彌的那句“脈象有時像是男孩,有時像是女孩”的話被她咽下了,這話說出口,宜修這一胎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而此刻,她的心裡還抱有一絲幻想。
胤禛眸中有複雜光芒微微一閃,“在皇額娘的夢裡,皇後癔症後做了什麼?”
太後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後,在胤禛和宜修之間到底是做了選擇,“她傷了宮中的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