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致命初遇
監護儀發出刺耳鳴叫時，我正咬著皮筋紮頭發。衝進3號搶救室瞬間，迎麵撞上堵人牆——黑西裝上玫瑰沉香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讓開！"我拽著男人領帶把人甩到牆角。病床上少女的eo導管正在滲血，染紅她懷裡緊抱的ai診療機器人。
"係統誤判過敏性休克為心梗。"男人突然握住我持手術刀的手腕，"她三個月前移植的人工心臟有排斥反應。"他指尖點在患者鎖骨下方三厘米處，紫紅色瘀斑正在皮下蔓延。
我反手將鎮靜劑紮進他手臂"這位家屬，再乾擾搶救就送你去隔壁清醒室。"
後來在醫患糾紛調解室，我才知道這個被保安架走的男人，是智雲科技ceo陸沉。而他口中那個"出錯的醫療ai係統"，正是我們醫院上周剛啟用的智能診療中樞。
第二章·數據囚徒
院長把簽約儀式請柬拍在我麵前時，呼吸機正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小薑，陸總指定要你演示ai急救係統。"他擦著汗指向窗外，"那輛邁巴赫在樓下停三天了。"
我扯開窗簾，正對上陸沉仰頭凝視的目光。他舉著咖啡杯的左手無名指上，有道新鮮的手術刀劃痕。昨天半夜修改患者病曆的ip地址，此刻正在他膝頭的筆記本電腦上閃爍。
"薑醫生習慣用2123157這個地址登錄醫院數據庫？"他下車時西褲掠過我白大褂下擺，"上周四淩晨兩點十七分，有人用這個賬號刪除了林小滿的ai診療記錄。"
我猛地攥緊口袋裡的u盤，裡麵存著那個女孩人工心臟異常的ct影像。他忽然俯身抽走我胸前鋼筆，在請柬背麵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的心率波動值，比你篡改過的數據真實多了。"
第三章·記憶代碼
發布會激光燈掃過陸沉眉骨時，我正把納米機器人注入仿真人體模型。他忽然按住我操控遙控器的手，大屏幕瞬間切換成三維心臟圖譜。
"去年華山醫院車禍案，"他聲音通過耳麥震得我指尖發麻，"死者心臟移植記錄被人為抹去十二小時。"仿真人突然睜開眼，機械手指精準扣住我腕間紅繩——那是我哥葬禮上燒剩的平安繩。
全場驚呼聲中，陸沉扯開領帶纏住失控的機械臂"薑醫生不覺得，101novel.com17級加州理工學院ai醫療專業的學生名單少了個名字嗎？"他濕熱的呼吸鑽進我衣領，"你哥哥薑淮的畢業設計，正在你背後發光。"
我轉身望著大屏幕上滾動的代碼，淚水突然模糊了視線。那些我親手刪除的雲端數據，此刻正以每秒五千兆的速度重生。最頂端閃爍的基因序列，分明是林小滿和陸沉dna的重合部分。
第四章·血色密鑰
太平間冷氣鑽進脊椎時，陸沉正用虹膜打開第7號冰櫃。我舉著手術刀抵住他後腰"你們在克隆人工心臟供體？"
他掀起白布，露出冰櫃裡與我哥麵容相似的屍體"這才是真正的薑淮，三年前他自願成為腦機接口實驗者。"屍體胸腔的機械心臟突然亮起藍光，投影出我公寓的實時監控畫麵。
"你枕頭下的抗抑鬱藥，書房第三層暗格裡的實驗日記，"他轉身露出頸後芯片接口，"還有此刻正在錄音的警方通訊器——"冰涼的手指突然探進我耳後，"都在這顆心臟的記憶卡裡。"
警報聲炸響的瞬間，他把我推進空冰櫃。金屬門閉合前，我看到他唇語說"密碼是你生日"。外頭傳來槍聲與肉體倒地的悶響，他指尖的血在玻璃門上拖出長長一道血痕。
第五章·算法情動
地下實驗室的顯示屏泛著幽藍冷光，我輸入最後一段代碼時，陸沉正把葡萄糖注射液推進靜脈。他鎖骨下方嵌著的芯片不斷彈出警報框，上麵顯示我的生命體征正與他心跳曲線重疊。
"你哥設計的共生係統，"他扯掉心率監護貼片，"一旦我們直線距離超過十米"突然響起的爆破聲震碎玻璃幕牆，他撲過來時，我嘗到他嘴角血腥味裡藏著的雪鬆氣息。
纏著繃帶的手捂住我眼睛的刹那，我聽見自己三十年人生裡最瘋狂的心跳。他帶著我墜向應急通道時，背後漫天數據流如銀河傾瀉，我們交握的掌心裡，他偷偷塞進一枚染血的芯片。
"這是全球72個克隆實驗室坐標。"他在呼嘯而過的子彈聲中吻我耳垂，"薑醫生，現在我們是共犯了。"
第六章·二進製告白」
icu穹頂落下人造月光時，陸沉正在修改自己的生命支持係統參數。我捏著他篡改過的遺囑，鋼筆尖戳破"全部遺產贈予薑綰"的"綰"字。
"陸總準備用多少行代碼寫墓誌銘？"我拔掉他手背上的留置針，"還是說你的ai已經學會替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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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抓過我的手按在左胸，皮膚下機械心臟發出蜂鳴"這裡每分鐘跳動1101novel.com次，其中117次是因為恐懼。"輸液管纏上我手腕時，他眼底滾過數據流的熒光，"剩下3次，是在模擬心動的程序漏洞。"
呼吸機突然發出急促警報，他趁機咬開我白大褂紐扣。我藏在胸口的密鑰芯片掉在他滲血的繃帶上，所有實驗室的冷凍艙同時開啟，五千個克隆人的生命監測儀在雲端拚成巨大的求婚二維碼。
最終章·永恒迭代」
陸沉墓碑彈出全息投影那天，我正給第999號克隆人做記憶清除。光影裡他穿著我們初見時的黑西裝，指尖纏繞著從我頭上偷走的紅繩。
"按照你的要求，在心跳停止後啟動意識上傳程序。"虛擬人影彎腰拾起我掉落的婚戒，"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陸太太。"
我按下確認鍵，把裝有我們混合dna的芯片推進克隆體心臟。培養艙液體沸騰的瞬間，三十歲的陸沉握住我布滿皺紋的手，少年般的眼睛映出我白發如雪。
"這次想要怎樣的初遇？"他吻著我指間不肯褪色的紅繩，"醫院搶救室還是代碼海洋？"
監控屏上，全球克隆實驗室正在集體自毀。我笑著啟動他額前芯片，在人類與ai的臨界點輕聲說"要玫瑰沉香混著消毒水味的春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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