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暖色!
曲折的回廊,廣場古色古香的飛簷鬥拱造型地,彆有一番風景。
古露陪著阿裡木散步其中,清晨見到年輕人“悠閒”的散步不多見。年輕人早上不是在匆匆忙趕著上班,就是在趕著送小孩上學。
在平陽這麼久,說實在還沒有這樣“閒”的散過步。古露走在廣場上,感覺很多眼睛在看著自己,顯得有些不自在。沒辦法,就讓那些人看吧,正好可以鍛煉人的心理素質。
阿裡木像是在欣賞晨景,顯然意不在賞,她隻是想換個環境同古露交談,嘴角強裝出一抹笑意,擠出和善的話語“謝謝你能見我,我知道年輕人都有很多事,今天占據了你寶貴時間,過意不去。”
在古露習慣思維中闊家太太應該是盛氣淩人、十分傲慢,沒想到麵前的富家闊太絲毫沒有架子,反而就像鄰家太太令人親近。
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不覺得兩人交談中有什麼身份懸殊,她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說道“您客氣了,我做媒體的,了解一則新聞背後的故事也是工作呀。”
阿裡木警惕的一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個念頭閃過原來我竟成了這丫頭的素材呀,不過,目測這丫頭不像是心思不正的人,成為她新聞素材也沒什麼,平日裡,最怕被渲染在大眾視野中。
阿裡木歎了口氣,娓娓道來“原本是我的家事,不應該訴與旁人聽,但目前現狀不得不讓我說與你聽,也許我的困惑你能幫到我。”
說到這裡,阿裡木抬眸,視線掃向前方,思緒飄遠,但還是時不時的看看旁邊的古露,感覺古露就像是自己的救世主一樣。
阿裡木保養有數的麵頰,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從內到外散發的善良,揚在臉上的堅強,微眯的眼角泛起細而白皙魚尾紋,掩飾不了這段時間的變故影響,蒼傷了許多,不然應該是個光彩照人、容光煥發的婦道人家。
古露儘管做傾聽者,沒有摸清阿裡木說話的“氣眼”,先聽聽再說,說話的分寸還無法把握。
阿裡木長長的哈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我不說,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的朋友葉星空,和我兒譚柯藍容貌幾乎一模一樣,讓我時刻有感到兒子回來了的興奮,但是現實上,星空個性方麵以及對我的陌生態度,讓我清醒,他不是。”
頓了頓,阿裡木繼續說道“我唯一視若珍寶的兒子柯藍,善良、勤奮,特彆喜歡賽車,後來,卻因為賽車跌入懸崖,至今沒有蹤影,可我心裡明白凶多吉少,但從不放棄尋找他的想法,那終歸是有一絲希望的。”觸動傷心事,眼淚再次盈眶,潸然淚下。
一個母親痛失愛子的那種“痛徹心扉”一定很痛,能夠向旁人傾訴,已經很不容易了,古露聞言內心感慨萬千。
古露體貼地拿出紙巾遞過去,阿裡木接過將淚水輕輕拭去,意識到失態,換顏露出淡淡歉笑。
“和星空見麵後,我有一個想法,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允許我常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常常能看到星空。”阿裡木說著竟有些激動,顯得語無倫次。
古露眸中閃過一抹訝異。心想,我們才見過幾次麵啦,竟如此“見麵熟”?憑什麼要常來,不管我歡迎不歡迎嗎?唉,理解理解,愛屋及烏嘛,誰讓葉星空和她兒子長得這麼像。一個闊家太太能像求著彆人說話,已經顧不上什麼顏麵不顏麵,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自己,並不比她把持得好。
古露善解人意地道了一句場麵上的話“隻要您不嫌棄寒舍,歡迎您隨時來!我給您留個號碼吧,擔心您來時,我們不在呢!方便聯係!”
古露的話,像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暖儘阿裡木心裡,見古露滿臉真誠,頓感欣慰,拿出手機互存了號碼。
屋內的葉星空站在門口望著她倆在廣場散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屋,默默又返回裡屋,在茶幾一旁的空地上坐下,研究隨身之物鐵器,琢磨並轉動著一些小零部件。
和古露一席談之後,阿裡木像是掃走了“陰霾密布”,心情好了許多。眼睛看了一眼古露租住的房舍,又將視線轉向古露,說道“這個時間點了,我請你們倆喝早茶,可以嗎?”
古露手臂輕擺,不自在的回道“不了,譚太太,我、我待會兒還有事兒呢!”推托的言語上有些不順暢,說出的理由有些牽強,言下之意,是叫她不要客氣,何況又沒為她阿裡木做什麼,怎能受人的不敬之請呢。
阿裡木嘴角輕提,溫和的笑了笑,她體諒年輕人對不熟之人交際的場麵推脫之語,說道好吧,那我們下次約!”語調果斷的收尾,語氣帶有些老來俏,好像剛剛並沒有發生什麼傷心流淚的失態事。
她頓了頓,皺眉已疏散,情緒修複如常,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嘴角上揚著恰到好處的弧度“你這丫頭,我看著就喜歡。嗬嗬,嗯對了,下次請不要稱呼我譚太太,有些生分,可以叫我木姨。”
古露眉眼含羞合,順著話的意思,禮貌的喊了聲“木姨!”
阿裡木頓刻高興得合不攏嘴,點了點頭。臨彆前道了聲“生活上有困難儘管和木姨說,阿~?”
古露遲疑一下,不忍傷譚太太的心,附和點頭回應。
“那打攪你了,你還有事要忙,告辭了,再聯係,謝謝你了!”阿裡木謙遜地同古露道彆。正好已經步行至廣場公路旁,李德開的車很快轉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了阿裡木旁邊。直到上車,阿裡木嘴裡還在一個勁的道謝。
古露禮節有數的回敬不客氣。
朝陽升起時,水泥地溫有些“襲”人,古露望著阿裡木坐著灰色越野車呼嘯駛離,直至消失視野。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大工作似的。
沿著廣場路向出租屋走去。在走的路上,嘴裡還在碎碎念“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就這麼簡單的結識了傳說中的貴人?!噫,不過人家看上去是怪可憐的母親。”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