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寵!
那些鬨事的人還想衝上去打人,被衙役攔下了。
杜敬忠吩咐了四名衙役進樓搜尋,他則掃視了眾人一圈,說道“還請顧大東家隨我去一趟縣衙,等事情真相查清楚後,自會讓你出來。”
他這話讓甄彌兒一愣,這是先幫顧家的老人和女人撇清關係?她心懷感激。阿爹阿娘年紀大了,要是受一趟牢獄之災,她怕他們的身體遭不住,就是苦了大哥了。
就這樣,顧青鬆,和鬨事的家屬連著棺材一起被帶去了縣衙。
甄彌兒不放心,要一起跟過去,“二嫂,青禾,你們快帶阿爹回去,讓娘和大嫂不必擔心。”接著又轉頭和胡文宇道“等下把死者吃剩下的食物和醫館的查驗結果都交給官爺。”
胡文宇點頭,他此刻倒是有些佩服這位三東家夫人了,遇事沉得住氣,並不見慌張。那名食客吃剩下的食物,他們當時是要倒掉的,是她及時阻止,並吩咐他們將那些食物帶去醫館,由大夫查驗,現在章貴正在仁和堂守著。
石加佑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等眾人來到縣衙,林正康已經坐在審案台上了。出了人命,由縣令大人親審,圍觀的眾人倒是紛紛覺得應該如此。
一疊聲“威……”“武……”過後。
顧青鬆和甄彌兒這才知道今日死去的那名食客叫餘晨銘,雲安縣人士,這些年一直在郡都做生意,前兩日帶著妻兒歸家,看望家裡的老父老母,聽聞縣裡開了家不錯的酒樓,今日特地帶妻子去狀元樓用餐。
沒想到妻子吃慣了南寧郡的辣食,覺得這狀元樓的菜品味道太淡了些,不太合她胃口,而且她懷了身孕,嘴巴本就極挑,才吃了一口便沒吃了。
餘晨銘倒是覺得味道挺好,吃了很多。可他剛將肚子填飽,就開始連連嘔吐,吐完後也沒再有其他不適,他和妻子都以為隻是太久沒回雲安縣,有些水土不服罷了,便沒太當回事,離開狀元樓後就歸家了。
沒曾想才跨進家門,餘晨銘直接一口鮮血吐出,暈倒在地,經大夫一查,竟是中了砒霜!再也醒不過來!
餘晨銘之妻白氏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道完,早已泣不成聲。
這可把圍觀的眾人心疼壞了。這餘晨銘娶了這麼一位漂亮的妻子,可還沒成婚幾年,竟是扔下妻兒走了,這命啊,有時候真的是說不準。
“顧青鬆,你作為狀元樓的大東家,可有何話要說。”
林正康掃視了台下之人一眼,出聲詢問。
顧青鬆上前一步,出聲道“大人,確實如這白氏所說,他們夫妻兩人在申時兩刻左右入的狀元樓,坐在二樓角落的位置,兩人點了六個菜,三葷三素,這白氏吃過一口後,便沒有再吃,我們樓裡的跑堂見狀,上前詢問是否飯菜不合胃口,這餘晨銘道他的妻子懷了身孕,口味比較刁,與我們狀元樓的菜式無關,跑堂聽他這麼說便退下了。”
“在申時五刻左右,這餘晨銘突然俯身嘔吐不止,跑堂立馬通知了我,我上樓詢問過後,要送他去醫館。可餘晨銘與白氏都說,或許是因為太久沒回雲安縣水土不服的緣故,不用去醫館,我見他吐完臉色恢複了正常,便沒再堅持。至於砒霜一事,小的是不認的,我們家與餘晨銘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的,自然不可能下毒害他。”
顧青鬆說完,那白氏跪著上前一步,磕頭啼哭道“大人,民女的丈夫每日清早都得出門忙碌生意,顧不上吃早飯,所以沒有吃早食的習慣,今日入口的東西隻有狀元樓的吃食,請大人為民女做主,查清丈夫死亡的真相!”。
杜正康轉頭看向餘晨銘的爹娘“白氏說的可屬實?”
“大人,確實如我兒媳所說。”
杜正康若有所思“仵作何在?”
杜敬忠喊來一個衙役,讓他去傳仵作。
仵作上堂後,向林正康稟報“大人,死者陽虛,肝血不足,為常年不吃早食的症狀。這死者確實是身中砒霜而死,死亡時間為申時五刻左右,死者身上沒有其他傷痕,隻腦袋上有一腫包,應是暈倒時磕到地麵所致。”
仵作說完便退到了一旁。
圍觀的眾人紛紛陷入了一團迷霧,原告和被告都說的有理,按理說狀元樓與這死者無冤無仇的,沒有理由要害他呀,可這死者一天之內隻吃過狀元樓的食物,吃完當場就出現了嘔吐症狀,所以這砒霜到底是不是來自狀元樓?
此時,有屬下來報,“大人,我們在狀元樓搜尋到了些東西。”
林正康抬手“傳。”
兩名身穿官服,腰間配刀的衙役走了進來,朝上首恭敬道“大人,我等在狀元樓搜查時,在後廚櫃裡發現了小量砒霜!”說完將手中的東西呈了上去。
圍觀的百姓一陣嘩然,顧青鬆和甄彌兒也是不敢置信,他們後廚櫃裡怎會有砒霜?這怎麼可能!
甄彌兒上前一步,跪下,“大人,狀元樓每日都會采買新鮮的食材,即使食材當日沒有用完,也會被民婦幾人處理掉。所以狀元樓後廚的櫃子每日早晨都是空的!今早是民女整理的櫃子,裡麵的食材也是民女一樣一樣裝進去的,根本沒在裡麵見過砒霜!”
她話音剛落,去仁和堂提食材的兩名衙役也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掌櫃王伯仁和章貴。
王伯仁看了一眼她,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擔憂模樣,章貴也是一臉著急。甄彌兒心裡一陣咯噔,預感不妙。
果然,王伯仁朝上首道“大人,狀元樓送往小人醫館的這些飯菜裡,三道肉菜含有砒霜!另外三道素菜沒有。”
眾人再次嘩然,紛紛看向呈到台上的菜品,白氏咬了一口的虎皮青椒還原封不動地放在碗裡,因白氏沒有動肉菜,所以這才沒事!
“畜生,你這些畜生,還我兒命來!還我兒命來啊!”餘晨銘的母親朝著顧青鬆大吼,喊完癱倒在地,與白氏哭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