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寵!
見他並沒有怪罪於自己,王伯仁鬆了一口氣,“此事疑點重重,相關人員都已被收押,你們細想一番,狀元樓可有其他酒樓安插過來的奸細?”
他話音剛落,外麵傳來顧青禾的聲音“爹,娘,文姐姐他們來了。”
文春梅雙眼通紅,朝著周氏他們跪下,“東家,我阿妹肯定不會做出那下毒之事,我用自己的人頭擔保,這事定與她無關,求東家救我阿妹出來。”
甄彌兒忙將她扶起,“縣尉派衙役去狀元樓尋人時,我已請求縣令的隨從全叔幫忙照看一二,冬梅不會有事的,她年紀小,又是女孩,縣令大人定不會對她用刑的,你放寬心便是。”
文春梅聽她說完,這才止住了眼淚。
過來的一路,胡文宇和楊帆都在討論,到底誰才是下毒之人,他們兩人今日負責一樓的跑堂,沒有接觸過死者的那一桌菜,這才沒被帶走。
“你們最近可有注意到我們樓裡誰有異樣?”胡文宇轉頭看了一圈,低聲問。
楊帆接話道“我們酒樓的後廚根本沒有外人可進,就說櫃子裡的那一包砒霜,絕對是我們自己人放進去的!”
“三夫人今早整理櫃子時,砒霜還沒有,那隻能是早飯後和事發前有人放進去的。”
“不,你們忽視了一點,這包砒霜也有可能是事發後被人放進去的!”
大家齊齊看向甄彌兒,“三夫人此話怎講?”
“我們早食是在後廚吃的,當時大家都在,凶手不可能是那個時候放的砒霜,早飯結束後,大家按部就班,各自去了相應的位置,隻有我和青禾去過前麵幾次,大嫂吃過早飯後去後罩房休息了,娘和二嫂一直在後廚幫忙,所以凶手有可能不是在事發前放進去的。你們忘了嗎?今日申時後在狀元樓用餐的食客,都是從後廚的小門撤走的!凶手或許是趁亂時,偷偷打開了櫃門,將砒霜塞了進去!”
“那就是說,凶手有可能是我們樓裡的人!也有可能是今日來狀元樓吃飯的人!”
甄彌兒點頭,“今日在後廚組織大家撤離的,除了大哥還有誰?”
楊帆回憶了一番道“當時文宇先出去報官了,我和三位庖廚在前麵搬桌椅堵大門,章貴帶了飯菜去醫館還沒回來,和大東家在後麵組織食客撤退的,是陳平和王嬸。”
蘇荷花猛地抬頭“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王嬸!王嬸整日都在後廚,每位庖廚做的菜都要經她之手遞進傳菜房,而且她需要打開櫃門拿食材清洗,組織食客撤離時,她也在,所以她最方便動手!”
經她這麼一說,大家也覺得,王嬸的嫌疑確實最大。
可周氏有點不敢相信,否定道“不,不會的,她不是這種人!”周氏來雲安縣後,每日除了家裡就是在狀元樓,能說上話的老姐妹也就王嬸了。
“而且我在後廚時,基本都是和她一起洗菜切菜遞菜,她也很難動手才是。”
“娘,你每天低頭忙碌,怎麼可能時時刻刻關注著王嬸的一舉一動!況且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才和她相處了兩個多月。”
楊慧娟聽完蘇荷花的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前幾日,我們有一次不是忘記給一白二白放吃食了嗎?我中途回了一趟家,返回狀元樓時,在後巷口,見到一中年男人從王嬸手中搶走一個荷包,轉身就走了,王嬸也不去追,隻是不停抹眼淚,我猜那位肯定是王嬸的丈夫,而且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畢竟是王嬸的家事,我便沒上去詢問。”
甄彌兒沉思片刻,看向胡文宇和楊帆。“有一件事情,還需要請文宇和楊大哥幫忙。”
兩人忙道“有何事三夫人吩咐便是,我等自然是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我們剛剛討論的事情,明早需要去一趟縣衙,說與縣令聽。還有,你們私底下去打聽一下王嬸的家事,看他們家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
“石庖廚,楊平,章貴家也需要打聽一下。”顧立宗適時開口。
兩人點頭。
“你們說的陳平,可是縣東何大戶的外甥?”
顧立宗問“王大夫之前就認識他?”
王伯仁點頭,“這陳平從小寄居舅舅何光家,可他那舅媽是個心狠的,經常縱容自己的孩子將陳平欺負地遍體鱗傷,我被何光請去過他家兩次,都是為陳平看傷。”
“這何家也算是縣裡的大戶,在東西兩市開了幾家商鋪,雲客酒樓就是他家開的。在你們狀元樓沒開業之前,雲客酒樓算是縣裡僅次春風樓的酒樓。”
這雲客酒樓,顧家人自然是知道的,可這當家是陳平的舅舅,他們還真的不知道!陳平之前從來沒有提起過。
“如王大夫所說,假設,如果是因為狀元樓搶了雲客樓的生意,他們眼紅之下布下這樁命案,可與他們有聯係的陳平卻沒有理由幫他們,畢竟他們家對陳平並不好。”甄彌兒依據事實分析道。
眾人陷入沉思中,胡文宇道“那我們先從陳平和王嬸入手,明日我和楊大哥去走訪一下兩人的鄰居。”
甄彌兒點頭。
縣衙,縣令的書房裡,此時還燃著油燈。林正康將一封信遞給全叔,“飛鴿傳書去南寧郡,給嶽父。”
當封鴻罡拿到這封信時,顧庭之顧青柏幾人剛從封府吃完飯回到臥龍客棧。
“祖父,這事是否要告知顧庭之兄弟倆?”封君麒問。
封鴻罡搖頭,“要告之,但不是現在。如果現在讓他們得知此事,顧庭之怕是會直接棄了院試,就算沒有直接離開,擔心家人之餘,如何能不安心考試?雲安縣有你姑父坐鎮,定會保住顧家。”
“祖父為何如此看重顧庭之?”
“此人姿容俊偉,器宇軒昂,學識淵博,觀其麵相,前途無量。現在墨哥兒和你二弟與其交好,有他幫襯,往後的路定能平順許多,所以,這事給我瞞緊了!”
顧君麒點頭,“孫兒受教了。”
“你估著點時間,在大後天院試快要結束時,將此事告知顧二郎,讓其去臥龍客棧收拾行李,你再為他們備上一些乾糧和兩匹快馬。”
“是,孫兒告退。”
接連三日,縣衙派出去的人及顧府這邊都沒有尋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收押的相關人員被來回審問過好幾次,也沒有什麼收獲。
狀元樓自然是暫時不能營業的。餘家的人每日都來顧宅鬨,圍觀的百姓也紛紛往顧家門前扔牛糞,倒餿水,扔臭雞蛋。
大門都快被那些臟汙堵住了,胡文宇和楊帆這幾天都是從後麵的小門偷偷進出的。
林正康派人過來乾涉過幾次,餘家眾人便跑去縣衙門前鬨,聲稱青天大老爺讓眼屎糊住了眼睛,不再能明辨是非。
才幾個時辰,又有人爆出狀元樓三東家與縣令的兒子是好友,縣令大人根本沒將顧青鬆收押在牢房,而是每日好吃好喝地在縣衙後院供著!
這一消息直接將民憤燃燒到了最高點,縣令大人這明顯是在包庇罪犯,徇私枉法!民眾自發地堵在縣衙,逼林正康給顧青鬆定罪,判處他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