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了家族,為了子孫後世,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上了戰場,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本事,隻有自己的兄弟骨肉。
蔣氏這一次來犯,是魚死網破,是你死我活。切記,有一絲仁慈,不隻是對自己的殘忍。更是對家族,對自己父兄,對自己姐妹的殘忍。若不將他們殺光殺儘,家裡哪怕再幼小的孩兒也不能得活!務必謹記於心。”
崔天保道
“謹遵教誨,上陣隻有你死我活!你死我活!”
眾孫兒跟著道
“你死我活!你死我活!你死我活……。”
一時,如瘋了一樣,隻重複這四個字,可堂上的殺氣卻如刀峰一樣,衝天而起!
李淼和兔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傻了眼。
“老爺子,當真高人啊!幾句話,眾人的戰力,隻怕長了一倍!”
正尋思,廳外忽然傳來一股極尖銳的聲音道
“崔老爺子,幾年不見,身體可曾安好?這般大的殺氣,是要轟鳥呢,還是殺雞呢?”
餘音未絕,廳外已降身八條人影來。
當先一位周身裹了黑綢,身影瘦削,一如當日嬰靈獄裡那道鬼影。
重山老人垂眼看了看對方,歎息道
“數年不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練七傷拳,把自己傷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日後怎麼見人?”
“我和您一樣,為了下一輩,都不打算見人了。”
老人聞聲一顫,一時顧不得許多
“你隻來了八個人,就想掃平我崔府嗎?”
“你也知道的,這人貴精不貴多,戰場上的送死鬼再多,那也是刀下亡魂。倒是您,這幾年享儘了太平,兒孫們的教誨鬆懈了。”
看著蔣繼業手下弟子,不是斷了手,就是殘了眼,難挑幾個完整。老人笑了笑
“你說的對,不是自己的孩子,總是能下得去死手調教。”
“哪能比你老人家心仁,為了少死幾個下人,乾脆連大門都敞開了讓我們進來。”
“我們這些武者的爭鬥,何必拉上這些凡人百姓。何況戰畢,還是要還他們生計,都是人,能少留些血,就少留一些。”
“這點我也挺佩服您的,隻不過和自己人比起來,外人多死些,您其實也從不放心上的。”
蔣繼業話越說越明,這是崔重山的心病,隻得道
“我和你多年相識,彼此之間心照,也談不上誤會,既然你已欺到我府上,即刻動手吧!”
蔣繼業笑一笑,躬躬敬敬拜了一禮
“謹遵您老吩咐。”
一揚手,便是一蓬黑砂呼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