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時!
而餘歡一直在哭,眼淚打濕他的襯衣,他隻覺得胸口處的潮濕泛濫,伴隨著尖銳至極的刺痛。
他輕聲安撫她,小心翼翼。
這一天,他將餘歡帶回了傅公館。同一天晚上,傅盛堯登門拜訪。
傅瑾珩記得傅盛堯那一天的姿態,那股子誌在必得和篤定。
書房裡,傅盛堯的臉隱匿在暈黃的燈光下,笑意瘋狂又猙獰“九哥,你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的傅家,我們幾乎是平分勢力,你如今的身體,是爭不過我的。”
上一輩子的傅瑾珩,在餘歡陪伴在自己身邊以後,幾乎整個心思,都從傅氏集團轉移到了餘歡身上。
也就是因為這樣,在後來,傅盛堯才有機會得到傅氏集團一半的執掌權,成功和自己分庭抗禮。
而此時的書房,傅盛堯見他不說話,語氣輕慢,緩緩地說“九哥,有一些東西該舍棄的就早些舍棄吧。餘歡不屬於你了,從現在開始,我會照顧好她。隻要你放手,我保證,餘歡會馬上洗脫嫌疑。”
傅瑾珩的眸色冰冷無溫度,他看著傅盛堯臉上的笑意,眸色冷淡到了極點。
許久,傅盛堯看著他毫無波動的麵容,臉上的笑意終於維持不住了。
他收斂了笑容,冷冰冰地說“九哥,我現在還是在和你談條件,可是,等到警察真的上門的時候,這一切就沒有這麼好談了。”
“你想怎麼樣?”傅瑾珩語氣冷清“如果我不同意,你就要讓餘歡入獄嗎?傅盛堯,愛一個人,不是這麼逼迫的。”
“逼迫?你有什麼臉談逼迫?”傅盛堯的笑意泛嘲“難道當初餘歡一開始來到你身邊的時候,是心甘情願的嗎?我們不過是半斤八兩,誰都不要嘲笑誰!”
傅瑾珩沒有回答他,他起身,因為動作迅疾的緣故,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唇角有血絲。
傅盛堯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冷冷地說“你現在的身體,最好不要大動肝火。”
“倒是麻煩你操心了這許多,”傅瑾珩抬眸,墨色的瞳仁,眸色寡淡又冷漠“餘歡的事,我自己會處理,我的身體,也與你無關。你今天來,如果隻是說這些,那麼你可以滾了。”
傅盛堯心頭益發憤怒。這就是傅瑾珩,哪怕是個將死之人,也能囂張得不可一世。
他嗤笑“傅瑾珩,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曾經的傅家九爺嗎!你就快死了,到時候餘歡會怎麼樣,有什麼樣的下場,不過就是我的一句話而已。”
傅瑾珩隻是垂眸,語氣淡到不能再淡“你不妨試試,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肆無忌憚。”
傅盛堯變了臉色,他平素八風不動,哪怕遇見再怎麼棘手的情況,也能在談笑間解決一切。
可是如今,他在傅瑾珩的麵前,竟然依舊覺得無可奈何“好啊,那我就等著,等著那一天。”
而此時,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傅盛堯其實已經有很久沒有看見餘歡了,再一次看見,恍若初見。
她沒有了曾經的囂張桀驁,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眼神就好像什麼誤闖禁地的小動物。
她看著傅瑾珩,從始至終,眼神都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說“阿珩,我好害怕。”
而方才還對自己麵無表情的傅瑾珩,此時快步走到餘歡的麵前,語氣輕柔,姿態體貼,一點都不像一個不能共情的怪物“怎麼了?為什麼害怕?”
“真的是我真的是我害死的顧思年嗎?”餘歡用手捂住頭痛欲裂的腦袋,嘶聲道“不是我,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傅瑾珩抱住她,他緩緩地,平靜地說“我知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