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授爵儀式_是,教宗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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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授爵儀式(1 / 2)

突然出現在床頭的石墩,除了中心有一道明顯插被插入過的裂痕,再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羅貝爾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幾遍,在石墩的下麵找到一張手寫紙,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德語寫著“裡麵的東西我就拿走了,殼子送你了,不客氣。”

他無言良久。

石墩上的豁口很特彆,看樣子之前應該插著一把長槍或長劍。他用咎瓦尤斯對著豁口模仿著插了幾次,已經改鍛為刺劍的咎瓦尤斯隻能占滿五分之一。

要說是劍,那這劍未免太粗了些,簡直和卡特羅恩的巨闊劍差不多粗細,很難想象誰會在半徑二十多公分的石墩裡插上一把比石墩還大的巨劍,但白狗好像乾得出來這種事。

羅貝爾走出住處,從門口的蓄水池打了桶水,粗略洗乾淨睡了一夜油乎乎的臉。

今天是他和克裡斯托弗約定好舉行授爵儀式的日子。

儀式將在杜伊斯堡城中一間損毀嚴重的小教堂舉行,以帝國皇室的名義,克裡斯托弗將正式任命他為“羅馬人的宮宰,威斯特伐利亞享有王權的行宮伯爵,行宮監造總司”。

威斯特伐利亞境內並不存在傳統上的皇帝行宮,同地區的負責人最早為萊茵宮伯,即普法爾茨伯爵的前身。若是羅貝爾打算令自己的身份更加名正言順,他起碼要為哈布斯堡皇帝築造一座新的宮殿。

1254至1273年的“大空位期”之後,帝國皇帝即將罕見地建立新的行宮,宮殿正坐落於奧地利大公鞭長莫及的西境,或許在許多諸侯看來,這甚至可能成為皇權複興的前兆。

巧合的是,終結曾經“大空位期”的國王正是哈布斯堡王朝的開創者“創業者”魯道夫一世(rudolfvonhabsburg)。他在神羅分裂肢解為大大小小數百個伯國公國的混亂年代趁機擴張,以一城之力兼並了瑞士西北部和阿爾薩斯公國,並在接下來的皇帝選舉中擊敗了勁敵波希米亞國王奧托二世,重新建立起穩定的皇位繼承製度。

如今,同樣出身哈布斯堡家的弗雷德裡克燃起複權的野心,是否是命運使然,人們都猜不透。

隻有弗雷德裡克自己明白自己這顆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觀星真他媽的好玩。

羅貝爾原打算儘量削弱皇帝在幕後的痕跡,不僅是因為弗雷德裡克真的相當無辜,更因為他認為雅各布說得對,他不該總是躲在彆人的身後。隻有親身抵禦暴風雨,才能在風雨後率先見到最美的彩虹。

但為了儘快奠定他行為的正當性,不得不再次借用一下陛下的威名——十字軍大獲全勝的有為皇帝向複興皇權的夢想發起衝擊,聽起來多麼順耳。

先於任何人抵達即將舉辦授爵儀式的破敗教堂,羅貝爾盯著傷痕累累的主保聖人約翰的粗糙浮雕,聖人的五官仿佛逐漸變幻成弗雷德裡克的模樣。

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再借用一次你的赫赫威名了,狗皇帝。不過,你的威名裡本來就有不少是我的功勞,不能叫借用,隻是我合情合理的獎勵而已,你說,是吧?”

浮雕變回了原本的樣子,之前的一切隻不過是他的想象。

他靜靜地站在浮雕旁,直到越來越多的觀禮群眾聚集在破敗教堂的鐵門外,方才慢慢走出,迎接那一雙雙或羨慕或憤恨的眼神。

在許多人眼裡,他和科隆人同樣是侵略克萊沃的仇敵。但沒關係,他們的孩子,他們孩子的孩子不會再考慮這些複雜的問題。三十年之前,讚成他統治杜伊斯堡的是奸賊,三十年之後,反抗他統治杜伊斯堡的才是奸賊。

人心總是多變的,但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他有能力為民眾帶來更光明的未來和更幸福的生活。

羅貝爾無視人群中時而出現的辱罵和敵視的眼神,脫帽示意,微笑著揮著手。

他有這個自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被邀請前來觀禮的群眾和貴族紛紛到位。

群眾自然是杜伊斯堡的市民和周邊村鎮前來看熱鬨的村民,領主老爺的授爵儀式居然允許泥腿子觀禮,這可是幾十年難遇一遭的稀罕事。假如錯過這次機會,日後街頭巷尾侃大山的時候恐怕頭也抬不起來。

而受到邀請的貴族,絕大多數都是在杜伊斯堡一戰後投降和被俘的貴族,除魯法斯·馮·貝德堡以外,萊茵巴赫郡守長肯特以及波恩市長安維·謝恩都在其列。

兩人無奈地觀察著周圍人的神態,卻鮮能從眾人的臉上瞧出“憤恨”或“悲傷”。城頭變幻大王旗,不過是德意誌大地上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貴族們需要考慮家族的延續,模仿魯法斯行為的人當然不會是個例——相較於為惹人嫌棄的科隆教會儘忠犧牲,如今他們更偏向考慮如何在新政權的內部延續、乃至擴充家族的勢力,這也是人之常情。

安維·謝恩喟歎一聲,捂住臉龐。他不是貴族出身,能有今天的地位自然離不開迪特裡希大主教的提拔。但他有家室,也不想死。知遇之恩還是家族存亡,二者都無法輕易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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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他和肯特郡守對視一眼,肯特衝他搖了搖頭。

“算了吧,謝恩,我們做的夠多了。征伐得勝,是將軍的責任;洞察時局,是主教的工作。而他們都沒能履行自己的義務,我們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反正終究是做小的,何必在意老爺是誰呢?你要瘋的話,就自己去吧,魯法斯說得對,我可還有老婆孩子呢。”

“唉。”

肯特的回答並不出乎他的意料,安維的內心鬥爭良久,最終接受了現實。

就在人群哄鬨和他糾結的工夫,今日授爵儀式的另一位主角,身披著莊重威嚴的深紅長袍——克裡斯托弗·馮·哈布斯堡姍姍來遲。

“抱歉,選衣服多費了些時間,而且。”他麵帶歉意地朝羅貝爾點點頭,“你知道的,這裡破敗的厲害,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修道院的學生,自稱擅長禮儀,我就把他帶來了。”

“很不正式,不是嗎?”羅貝爾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是啊,這太隨便了。”克裡斯托弗埋怨道,“你可是我們擊敗異教徒的英雄,應該在維也納或者亞琛舉辦一場邀請全國人的盛大典禮。”

“儀式的禮儀到位與否固然重要,但終歸是細枝末節。”羅貝爾輕聲道,“假如我成功了,將來可以補辦一千次、一萬次更莊重的儀式。但假如失敗了,說不定連屍體都會被野狗啃食,又何必在意區區的儀式呢?”

“嘿,那倒也是。”

他所說的修道院學生是一位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孩子。教堂原本的神甫在戰前就逃離了城堡,奧軍帶來的隨軍牧師又不在城中,不得不請孩子來主持儀式。

羅貝爾·諾貝爾穿著宗座的淡紫袍子,慢慢走到男孩麵前,單膝下跪。

男孩似乎被圍觀人群的數量嚇到,舉著聖膏踟躕不前。直到羅貝爾小聲提醒他,他才慌亂地把膏油塗抹在後者的額頭和鼻尖。

克裡斯托弗從侍者托舉的鐵盤上拿起儀式劍,再拿起用絲綢絲帶綁束的羊皮契約書,緩緩走到半跪的羅貝爾麵前。

羅貝爾仰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我總有種預感。”克裡斯托弗沉默半晌,開口道,“隻要你沿著自己的目標繼續前進,我們終有一日免不了分道揚鑣的結局。你是我這麼多年來最好的朋友,許多人靠近我,隻在乎我是大哥的弟弟,帝國的親王,他們總有些令人作嘔的諂媚,唯獨你從來不在乎那些——畢竟你連大哥都常常不放在眼裡——你可能沒有在意,但我一直很感激這一點。”

“人生的路很長,幸運的是,我在很小的時候就遇到了願意陪我走完一生的家人,還替我遮風擋雨的大哥,我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克裡斯托弗湊到羅貝爾的耳畔,壓低嗓音,神情失落“我還想牽著獵犬,和你一起去維也納東門外的林苑挽弓逐鷹,難道再不行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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