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宗!
天色沒亮,奧地利公爵弗雷德裡克親自率領完全整備完畢的一萬大軍在馬爾茨以北的平坦草原上列陣待命。
博羅諾夫率領左翼,克裡斯托弗率領右翼,羅貝爾等人被他安排在後軍率領輕騎兵,隨時準備機動支援友軍。
高爾文所率領的炮兵被安排在絕對安全的市內炮樓,每一門青銅炮都是真金白銀換來的重要戰略資源,與當用則用的羅貝爾不同,弗雷德裡克著實不舍得將珍貴的大炮用於野戰。
昨夜,羅貝爾忽然衝進公爵居住的市政大廳,不知道第多少次把弗雷德裡克從女人的肚皮上拽起來。
還沒等弗雷德裡克發火,羅貝爾就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一下子砸得他清醒過來。
“啥?你說威利泊爾傾巢而出,帶著全部城堡守軍往馬爾茨來了?”
弗雷德裡克不相信地哈哈一笑“怎麼可能,他城裡頂多三千號人,我們滿打滿算一萬兩千的精兵悍將,那老小子不要命了?拿頭來打咱?”
“不管您信還是不信,埃森施塔特的軍隊距離馬爾茨隻有不到二十公裡了。”
羅貝爾在地圖上標注出預測的埃森施塔特軍的大概位置,又圈出了他們所在的馬爾茨,二者之間的距離隻剩不到一根手指的長度。
弗雷德裡克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真的假的,那家夥真的率兵來打我了?”
“現在看來,正是如此。”羅貝爾重重點了點頭。
魁梧的公爵沉默片刻,突然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件,在桌子上鋪平展開,覆蓋了畫滿標記的地圖。
“這是威利泊爾派親信前日送來的,你看一看,看完把感想告訴我。”
羅貝爾揀起信紙,目光在紙上迅速掃了一遍,扔回了桌上。
“語氣坦誠,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為難和作出最終決定的理由,內容井井有條,比您的日記正經的多。”
弗雷德裡克呼吸一窒“慢著,你從哪看到咱的日記的?”
“克裡斯托弗給我看的,不得不說,您的日記比孩子們稚嫩的語言更加具有想象力和感染力,讓我不禁懷念當年在神學院幫老師批閱試卷的時候……”
“彆說了!”
公爵臉龐通紅地大喊道。
羅貝爾錯開腿行了一禮“如您所願。”
“總而言之,我不信威利泊爾會反悔。”弗雷德裡克在閣樓上焦慮不安地踱步,“雖然我那個死掉的遠房堂哥於他有恩,但我自認為對他也不錯,不然你以為他一個小小的封邑伯爵哪來的錢養那麼多兵馬?”
羅貝爾眉頭一挑“所以您的決定是?”
公爵停下腳步,低頭思慮。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無論他是率軍投奔還是想與我為敵,先整軍備戰總是不會錯的。”
公爵的紫衣主教發自內心地誇讚道“英明的決斷。”
正是有了這番對話,奧軍才會在淩晨四五點就整齊地列陣於郊野,靜候埃森施塔特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