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衛兵小隊長仰天大笑,看了看妹妹貧瘠的身材,“雖然是個鋼板,不過湊合湊合也無所謂。弟兄們,考斯塔斯修士說了,檢查魔鬼附身不算違反教律,給我上!”
三名衛兵宛如饑腸轆轆的虎狼一般撲向兩名女子。
姐姐絕望地閉上雙眼,妹妹從裂開的牆上掰下一塊斷瓦片,橫在自己的脖子與壞人之間,隨時做好自殺的準備。
千鈞一發之際,考斯塔斯修士突然感覺後腦勺一痛,隨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定睛看清考斯塔斯手上的戒指後,羅貝爾徹底繃不住了,向來不喜歡說臟話的他脫口而出了一句
“你大爺的!”
他手指上的戒指正是一周前羅貝爾為了恢複城市治安向少部分修士頒發的臨時權戒,持有此戒者不需通知上級就可以調遣城防軍小隊鎮壓洗劫商鋪、搶劫行人之類的“零元購”犯罪。
在他原先的設想中,修士在日常彌撒的過程中發現了不法行為,立刻調來衛兵鎮壓,維護城市治安不被不法分子破壞。
而現實是,這些家夥拿著他分出去的權力去“合法地”欺壓平民,他僅僅出門這麼一次就碰上了修士帶頭強暴婦女這種荒唐的事情,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究竟有多少慘劇在發生?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親身體驗到什麼叫“下麵的執行出了問題”,他真是,高估這幫畜生的人性了!
解決完他們就立刻召集所有修士,沒收他們的權戒!
“什麼人?”衛兵隊長警惕地拔出短劍,兩名士兵拋下女人聚攏到他身邊。
“我警告你,我們現在行事奉的是公爵的命令,違抗者唯有死罪。”
“公爵的命令?”羅貝爾忍俊不禁地道,“哪個公爵,弗雷德裡克·馮·哈布斯堡還是利奧波德·馮·哈布斯堡?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打斷他的腿。”
“大膽!”
“竟敢對公爵不敬!”
“小命不想要了!”
三人勃然大怒,將他圍在中央靠攏過來。
羅貝爾抬腿用膝蓋將木棍折成兩根,擺出以一敵多的架勢,儼然是要跟他們乾到底。
“那邊的兩個,不想見血就趕緊走。”
姐姐呆呆地站在原地,還是妹妹率先反應過來,拉著自家姐姐逃出了巷子。
“呀!”
一名衛兵忽然嘶喊著衝向羅貝爾。
後者向右一讓,躲過了敵人笨拙的衝鋒。抬手猛地向下一掄,打得那人頭破血流,倒在地上當時便沒了動靜。
“什麼!”小隊長眼神凝固,直接吹響了口哨,“嘟——”
“嘩啦嘩啦。”
十幾名戎裝在身的巡邏隊員很快出現在巷外,完全堵死了羅貝爾逃跑的路線——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逃。
小隊長舉起短劍“弟兄們,點子紮手,此人定然是境外勢力的間諜,大夥一起上!格殺勿論!”
“是!”
羅貝爾環顧著這些人胸口的黑黃雙色旗紋章,隻是不到十天前,他還率領著他們轉戰奧地利,收複維也納,短短十天之後,自己竟然被扣上了間諜的帽子,真是造化弄人。
他統軍時從來嚴懲作奸犯科的士兵,哪怕砸錢也要保證本軍對攻陷的城鎮秋毫無犯,新上任的城防官到底在乾什麼!
“好、好、好!”他氣極反笑,“今天我高低得給你們上一課,替爹媽教教你們何謂天主八美德。”
狹窄的小巷最多隻允許三個人的同時動手,第一波上前的衛兵胸口彆著藍色條紋紋章,顯示出他們米斯特爾巴赫家族衛兵的身份。
而米斯特爾巴赫家族的現任當家是誰呢?
博羅諾夫·馮·米萬斯基·米斯特爾巴赫坐在家裡逗弄著小鳥,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無所謂地丟掉被他不小心掐死的鳥兒,疑惑地自言自語“奇怪,誰念叨我?”
第一輪的二人被羅貝爾輕鬆打翻,一個捂著腹部,一個捂著腦袋,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
第二輪的敵人緊隨其後,這次換成了紅黑菱形紋章,這個紋章羅貝爾沒有見過,但並不妨礙他打斷這兩個助紂為虐的賊配軍的腿。
第三輪敵人迎上前,羅貝爾剛剛抬起木棍,隻聽得巷外一聲爆喝
“你們在乾什麼!都給我停手!”
羅貝爾冰冷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後麵年輕將軍的臉上。
雅各布按著腰間的佩劍,身後還跟著便裝出行的艾伊尼阿斯和之前逃掉的兩名女子,臉上驚怒萬分。
他的左手攥著熱乎的委任令,上麵是弗雷德裡克親筆所書,任命他為維也納城防官的書信。
雅各布……
羅貝爾的眼簾垂下,將紛亂繁雜的情緒藏入內心。
很多事都會變,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