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宗!
“第二回合!箭術大賽!參賽者第二軍團軍團長法羅·德·伊德裡蘇,維也納總主教羅貝爾·諾貝爾!”
手持硬弓、身披盔甲的法羅緩緩走進賽場,迎接著來自第二軍團士兵的歡呼。
在他的對麵,依然穿著黑袍的羅貝爾也一臉淡然地走進賽場。
總共六個環形箭靶,依次被放置在距離射擊點5米、10米、20米、50米和100米的位置上,最遙遠的箭靶在羅貝爾眼中隻有手指大小,讓這個第一次摸弓的男人不禁緊張起來。
“事先聲明一下,各位。”他抬頭對觀眾席上的觀眾們喊道,“第一,我是神職人員,從來沒有練習過射箭。第二,我不是巫師,所以待會無論發生什麼都與我無關。”
觀眾都很配合地點頭。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帶兵打仗的神職人員不會射箭,我們都信了。
羅貝爾拍了拍腰上掛著的藍寶石掛墜,低聲道“貝貝,一會兒脫靶就脫靶了,絕不許出手,知道了嗎?”
“嘩啦。”
掛墜自在地搖擺,羅貝爾就當它聽懂了。
兩人就位完畢,法羅率先張弓。
他的左手連青筋都沒有暴起,便輕而易舉地拉開了120磅的長弓。
威爾士長弓手的實戰弓箭磅數在120160磅之間,在一定距離上足以正麵洞穿盔甲,曾在戰場上令傳統的法蘭西騎士吃儘苦頭。
“咻——”
箭矢激射而出,正中50米箭靶的紅色圓心。
法羅繼續張弓搭箭,這一次瞄向了100米外最遙遠的靶子。
“咻——”
雖然沒能命中靶心,但箭矢能落在直徑隻有半米的圓靶上已足以顯示法羅精湛的箭術。
“哇!法羅大人好威武呀!”
“法羅大人已經如此神勇,那連他都心服口服的主教該有多厲害呀!”
上千士兵與圍觀群眾熱烈的視線投向捏著長弓、僵在原地的黑袍青年。
兩年時間過去,當年在安科納被格熱戈日主教整天找茬的青蔥少年已經漸漸有了青年的模樣。
羅貝爾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貝、貝貝,要不你還是幫幫我吧。”
萬一連二十米的靶子都射不中,坊間又該謠傳他是弗雷德裡克的私生子,全靠關係上位的無能之輩了。
兩箭射畢,壓力來到羅貝爾這一邊。
他彎弓……嗯?
“哼!哼!”
怎、怎麼回事?怎麼拉不開了?
羅貝爾使出吃奶的力氣,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費勁地把120磅的長弓拉開幾厘米的角度。
這已經耗竭了他的全部精力,他根本沒辦法一邊拉住弓弦,一邊瞄準哪怕最近的靶子。
法羅好奇地側目,在他的記憶裡,主教的力量堪稱非人,不可能出現長弓都拉不開的情況。
賽場鴉雀無聲。
這時,羅貝爾餘光瞥到了看台上正拽拉著180磅重弓的朱利奧,一個怪異的想法浮現心頭。
慢著,他沒記錯的話,他的力量是白袍人贈與長槍後才突然增大的。
如今長槍在法羅手中,而他的力氣在武器換成杜蘭達爾後並沒有減弱,讓他誤以為力量已經成為了他本人的一部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這破神力……不會同時隻能有一個人用吧?
他緊緊盯著朱利奧,心中默念了幾遍“不給他用”。五秒後,朱利奧手裡的弓弦突然繃緊,弓身砸在他的頭上,當場把他砸蒙過去。
羅貝爾再次嘗試拉開長弓,果然這次沒有任何阻礙,弓弦被輕鬆拉開。
神力居然還是會員共享製的,麻了。
“主教!主教!主教!主教!”
不知是誰扯頭,士兵們開始為敬愛的主教呼喊。
羅貝爾在擔任奧地利近衛軍團的總長後,將他在安科納搞得風生水起的紅十字修道會引入了軍隊,將傷兵複員率從原先的不足兩成提高至四成。
加上永遠以降低傷亡率優先的指導思想,羅貝爾隻用了短短一年,就在近衛軍團樹立了愛兵如子的美名——雖然他這個年紀談“愛兵如子”有點顯老。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不將士兵平等對待的人永遠無法收獲士兵的擁戴。
聽著戰士們的呐喊,羅貝爾心中的緊張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自信。
“有這樣多人的支持與愛戴,我難道還能脫靶不成?”
咻——
“給我中!”
噔!
“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