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撒嬌李_皇帝難為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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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撒嬌李(2 / 2)

明湛一臉坦蕩,“飛飛你就是探花兒出身,我這是愛屋及烏。”

其中一個就是安悅公主的探花兒子鄭開浚,明湛與閣臣開會批奏章,他自己懶得動筆,鄭開浚依聖意代筆禦批。何玉捧著玉璽,批一個蓋一個。

原封就是以往在鎮南王府理政時範維馮秩的差使。

明湛見到鄭開浚,隨口一問,“你父親回來沒?”距他聖旨送出去可有不少日子了。

鄭開浚出身名門,老爹安定侯,老娘安悅公主,其中他爹還任鹽課司轉運使,端的肥差。

鄭開浚恭謹答道,“臣父已至帝都,隻是……隻是身子略有不適……”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莫不是裝病?”明湛坐下,隨口一說見鄭開浚額角冒汗,不好意思為難小帥哥,為他開脫一句,“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李平舟等上前行過大禮,明湛掃一眼幾人的老瓜皮臉,端正顏色,抬抬手,幾人坐下,開始議政。

眼下帝都頭一件大事,春闈。

歐陽恪先說了考場的準備情況啥的,漏的房屋該修的修好,省得下雨漏水。還有有困難的考生安排到廟裡住去,以免流落街頭,丟皇上的臉。

春闈的重要性可比高考要重要的多了。

整個國家參加春闈文試者不過四千多個文舉人,這些舉人中,選前三百名為進士。

明湛很為窮書生發愁,一臉悲天憫人,歎道,“雖有廟裡收留,可廟裡清湯寡水的都是素食,不過混個肚飽兒罷了。來參加春闈的個頂個兒的都是大男人,這麼青菜豆腐的下去,能不能熬下這九天考試真難說呢。救急不救窮,傳諭內務府,朕的份例減一半,省出些銀子來,撥出五萬銀子到禮部。多了沒有,每位參考的舉子五兩銀子。真有困難的,起碼能救救急。文武舉子一視同仁,也省得說朕偏心。”

明湛很擅於這種小手段施恩,花的銀子少,還能起到極大的宣傳效用。他本身也排斥那種有事兒沒事兒十道菜的排場,而且每到節下,又要擺大席麵兒,那真是幾百道菜鋪出半裡地去,眼睛一看就花。

再者,平日裡明湛的衣物每月外袍三十套,裡衣三十套,常服三十套,氅衣披風三十件,基本上就是指著一次性的消費呢。

明湛覺得自己可能是上輩子窮慣了,十分消受不了這等排場,隻是他想事情周全,自己從雲南來,乍然減了,怕人說自己山旮旯裡來的沒見識,且又不討好兒。嗬,就顯著你高尚了,這宮裡可還有太上皇太皇太後太妃們呢!驟然無故減例,少不得落下埋怨。

沒有個好由頭兒,縱使好事也要得罪人。

故此,明湛雖然吃飯時命人少上些菜,卻沒有減例的旨意,隻他一人節省,十分有限。

如今真是嗑睡了有人送枕頭,既省了銀子,又得了美名兒。反正,他打算好了,減下去就再不往上添了。這樣一算,哪怕春闈賞舉人成例,每三年不過花費四萬餘兩,平均一年一萬多兩而已。可宮裡呢?

他減了份例,縱使魏太皇太後與鳳景乾不減,其餘妃嬪你們好意思不減的!這樣一算,一年起碼能省下十數萬的銀子!

明湛禁不住一陣樂,咕咕唧唧的笑出聲來。

把幾位大臣看得直發愣,咱也沒說啥吧,這位爺不喜歡聽諂媚奉承話,他們也就說了聲“皇上聖明”,咋就高興的跟得了蒙古症似的。

明湛笑了一陣,說道,“就這麼辦吧。要舉子們拿著身份證明與參加春闈的憑證才能發銀子。叫刊印司把收據印好,誰領了銀子簽名畫押按手印兒,然後禮部將收據與餘銀彙同內務府一道核對。儘快把事兒辦好。”

明湛處置事務相當俐落,到晌午的時候,幾樣大事定了下來,便命餘人回家吃飯。

李平舟沒走,準備跟明湛說些私房話兒。

明湛急著出宮呢,直接道,“車上說車上說,正好去鎮南王府,咱們一道用午膳。”

“陛下,臣已老邁,想辭官回家養老。”李平舟“撲通”跪下了。

明湛就知道這午飯吃不成了,對何玉使了個眼色,何玉知機,下去傳話,省得鎮南王府那頭兒空等著,順便將屋裡的小太監們都帶了下去。

扶起李平舟,明湛不解,“你年紀是不小了,可身子骨兒挺俐落的,怎麼不想乾了呢?”示意他到一旁的椅中坐下。

李平舟不答,徑自道,“此次恩科主考官一職,關係重大,待老臣走後,陛下囑意誰做內閣首輔,便可將此位賜之。”

“你是不是怕我記恨你攔著母親進宮一事?”明湛問的直接。

李平舟臉一窘,執拗道,“臣忠於朝廷忠於皇上,無可畏懼。”

“那就是了。”明湛歎口氣,這會兒還得當心理導師了,對李平舟道,“你既出自公心,就事論事,雖叫我為難了這些日子,我也不會因這些事找你麻煩。再者,我剛剛登基,自認也不是那等昏饋無能之君。接下來,朝中許多事要做,西北的韃靼,東南的海禁,還有鹽課改製,樁樁都是大事。你自德宗皇帝就在朝為官了,先帝時遭貶謫,父皇登基方受重用,清廉耿直,朝中佼佼。到朕這一朝,你是四朝老臣。父皇已經為盛世打好了根基,盛世騰飛就在朕這代了。你這一生仕途坎坷,雖說脾氣有些強,朕卻一直覺得清官難得,你既清廉又能乾,更難得。”

“再說母親進宮的事兒吧。”

明湛歎道,“你們那點兒心思我一清二楚,你們也想想清楚,自來女主乾政,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子弱母強。你是覺得,我哪兒就不如人了?”

“再有,小皇孫至今還養在宮外,日後皇孫即位,哪樣是簡單的?莫非隻有皇室血統,這就是稱職的帝王麼?”明湛道,“皇孫的教導是大事,如今隻有咱們君臣,你拍著胸脯說一說,太皇太後雖不算老,可是能不能行教導皇孫之職?”

“不要說教導皇孫,皇祖母的性子,我們都清楚,偌若當初皇祖母有攝政之才,朝廷斷不會是今日情形!”明湛歎道,“一損一益,一啄一飲。皇祖母不能教導皇孫,其他太妃太嬪更無此資格,朕隻有兩個妃子,也不足以勝任。再者,朕以皇侄之身登基,日後更要為鎮南王府與帝都的關係考量,所以,母親必然要進宮。”

“將心比心,你們做了大官兒的,一個個還知道要封妻蔭子,為母請封!朕做了皇帝,難道要委屈著自己的母親?”明湛撫摸著身上柔軟的杭綢衫子,輕聲道,“李卿啊,朕也是人,不是聖人,更不是神仙。”

“反過來說,朕雖不是聖人神仙,不過胸襟還是有的。”明湛端起茶喝一口,“天家無私事。你們有不同的意見,說出來,做出來,這都無妨。隻要心是好的,縱使意見相左,朕也不會說記恨在心。”

“你以為朕為什麼要繞這麼大彎子的接母親入宮,朕當初在朝上尚未開口,你們一個個的就成了啞巴,朕又不傻,知道你們不樂意。”明湛神色淡然,“可話說回來,朕已經登基,要迎母親回宮的方法有千萬種。若當時朝上翻臉,不過是罷免些大臣,也正好立一立君威。這千百種法子,朕不用你們教,早就會。朕費了這麼大力氣,繞了八百個彎子,莫非就為了讓你辭官?”

李平舟給明湛說的險些紅了老臉,急忙道,“老臣不敢。”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實在是你對朕了解不清啊。”明湛哼了兩哼,掀了掀唇角,對李平舟道,“你出去打聽打聽,等閒得罪朕的人,都是個什麼結果!朕若惱了你,還容你安安穩穩的在這兒跟朕辭官來著?”

明湛忽而露出惡霸嘴臉,更叫李平舟無話可對,總不能嗑頭謝恩,感謝萬歲爺沒記恨他吧。

明湛一聲長歎,“反正你自己想清楚,若是因母親進宮一事,你辭官,那你就辭吧。朕雖可惜,還想著與你共創盛世呢,可再怎麼著,朕也不可能把你看得與母親一樣重要。若是怕得罪朕,你辭官。且沒必要,你那三招五式的真沒得罪了朕。”

“行了,你回去想想吧。想好了,再來跟朕說。”

李平舟本想著這些天明湛對他極是冷淡,想來是嫌了他。反正他也一把年紀,侍奉了三代帝王,也累了。索性好聚好散,趁機辭職,哪裡想得了明湛劈裡啪啦的一頓軟硬兼施,又有些猶豫了。

要說,李平舟,做到他這地位,好不好的誰樂意辭職呢?

關鍵是明湛不好相與,這一家子都不好相與,他得罪了明湛,得罪了明湛的娘,間接得罪了明湛的姐姐,李平舟覺著,自己早些辭職還能有條生路。

可今兒被明湛大公無私的一通勸,心底又有些動搖。

反正明湛讓他好好想想,他行過禮就準備回家好生想想,腳剛走到門檻,就隱隱聽明湛嘀咕一句,“一把年紀,倒學會撒嬌了……”

李平舟抬起的腳微微一滯,向前走的身子卻沒穩住,慣性作用,吧唧,給半尺高的門檻兒絆個狗吃|屎。

之後,明湛還暗地裡給李平舟大人取了個外號兒——撒嬌李。

李大人知道後,險些一口血噴到昭仁宮鳳明湛的臉上去!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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