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卻握在另一個少年的手裡,說是少年,趙令嚴覺得那人頗是麵嫩,身形不高,與自己仿佛。不過,眼中卻透出一種無悲無喜的冷淡。聽到動靜,少年已發現了趙令嚴等人,電光火石間,少年拔出匕首,謝含悠的胸口湧出一股鮮血,噴了少年一身。少年卻混不在意,一個擰身,破窗而出,迅出閃電。
趙令嚴剛想命人抓捕就聽外頭一陣打鬥聲過後,親兵進來回稟,“大人,叫他跑了。”
“無妨,不必追了。”趙令嚴已經先一步半扶半抱起謝含悠,問她道,“那是誰?”
說著,趙令嚴已經一手摸住謝含悠的脈象,感覺到謝含悠的生命在漸漸的流逝。聽到趙令嚴所問,謝含悠蠟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激動,斬釘截鐵一聲,“宋少陽!”
之後,謝含悠再無聲息,瞪大眼睛的裡似乎仍殘留有三分絕決愛恨。
死不瞑目。
和平幫裡的財物無所挪動,但是,趙令嚴認為,最有價值的東西應該已經被宋少陽取走了。
和平幫與四海幫的拚殺,為大同城添了三分肅殺之氣。
邵帆寧的新婚妻子鄭氏惦記自己丈夫去將軍府一夜未歸,忙著人去將軍府打聽,偏又什麼都打聽不出來時,頓時急了,隻得又派了貼身婆子回娘家求援。
鄭氏是如今鄭氏族長鄭臨冰長子鄭一田的庶女,如今鄭家聽說趙令嚴帶人抄了四海,已有幾分棘手,哪裡還有心思理會鄭氏的事兒,卻又需要了解如今邵帆寧的處境。
無奈隻得命家人把鄭氏接回娘家來具體問上一問,鄭氏一介婦人,未成婚時養在閨中,除了女紅與三從四德,以及一些女人家內宅的小手段,真的沒啥見識。總歸就是父親問什麼,她照實說就是了。
命人送鄭氏回內宅休息,鄭一田對著父親鄭臨冰報怨,“邵帆寧未免也太無能了,這回四海被抄,那些賬目,怕有幾分麻煩。”
鄭臨冰淡淡道,“什麼賬目,咱們鄭家是什麼門第,豈會與匪類有所聯係。一田,莫要胡言亂語。”
“是,父親。”鄭一田在父親身邊服侍,已有幾十年的時間,對鄭臨冰的了解,明白鄭臨冰是沒打算再撈四海了。的確,他們鄭家與四海並沒有直接的來往。
若是宋遙趙令嚴以為,憑著四海就能拿到鄭家的把柄,恐怕就得讓他們大失所望了。
想到宋趙二人,鄭一田有幾分心煩,“這兩個小子也忒不識好歹了。”
鄭臨冰眼中帶上些厲色,看向兒子道,“你說話客氣些!什麼叫‘這兩個小子’,先前劉大將軍在時,你也敢這樣叫嗎?”
略停一停,鄭臨冰摸了摸頜下的胡須道,“邵帆寧這步兒棋已經廢了。宋將軍與趙軍師,已經站穩了腳跟哪。少年英才,少年英才,四丫頭也十五了吧?”
四女是鄭一田的嫡女,鄭一田倒非不舍得,隻是有些猶豫,“父親,這會不會顯得咱們像求和似的。”
“如今尚且不急,咱們合計合計,你暫不要把四丫頭許人。”鄭臨冰歎道。
的確,就是想要求和,姿態也要擺得夠優雅才不失風度啊。
帝都。
明湛正在為林永裳的事頭疼。
雖然明湛認為林永裳把太祖寶劍的劍鞘丟了,那值好些銀子呢,他也好生心疼。但是,一柄劍鞘與林永裳相比,還是林永裳更具價值。
不過,這樣想的隻有明湛一個。
朝臣得知林永裳竟然將國寶丟了一半兒,連李平舟也在私下罵林永裳不謹慎,弄丟了寶貝。
林永裳索性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任誰說什麼,反正他已經這樣了。要殺要剮,隨便吧。
讓林永裳沒料到的是,還真有人想宰了他再剮了他,好斬草除根。
最後,明湛隻得力排眾議道,“好了,太祖寶劍,隻要見過的人,就知道它的價值。且,哪怕是傾國之力,想仿一柄劍鞘,怕也不能了。林永裳,你可知罪?”
林永裳認罪。
明湛起身自龍椅上走下丹陛,遛達到林永裳眼前兒,婉惜道,“這東西丟了,朕也覺得可惜的很。朕再沒見過比那劍鞘再價值連城的寶物了。”說著還歎了兩回。
李平舟生怕明湛把林永裳怎麼著,急忙道,“陛下,那劍鞘雖然遺失,也並非沒有線索可尋。不如命林永裳仔細排查,找回劍鞘,戴罪立功。”
“李相,事可沒有這樣簡單。找回劍鞘,也總要有個時間才好,也不能任林大人天長地久的找下去。畢竟是太祖傳下來的東西,定國之寶。”南豐伯陸建安道。
明湛歎道,“前日,朕做了個夢,夢到太祖他老人家,對朕說了一句話。朕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朕說出來,愛卿們幫朕參詳參詳,看看太祖皇帝是何意思呢?”
明湛這種隨口胡謅的本事,就是阮鴻飛也異常佩服的。
“話說前兒半夜裡,朕忽然聽到有人叫朕的名子,連聲喚著‘明湛明湛’。”明湛道,“朕就睜開眼,看一白胡子老頭兒站在朕的床前,朕想了一想,完全不認識這老頭兒啊,就問‘你是誰啊?’。”
“老頭兒哈哈一笑,對朕道,‘你坐在朕的江山上,倒不認識老祖宗了?’。”明湛繪聲繪色道,“朕一想,這定是仁宗爺爺了。然後,朕就說了,‘仁宗爺爺,您老人家怎麼活了?’。誰想那老頭兒曲指敲了朕的發頂一記,疼的緊,斥責朕道‘朕乃開國太祖皇帝,莫要胡言’。此時,朕才知道這竟是太祖皇帝。朕連忙想,自打朕登基,無不戰戰兢兢理政,生怕有對不住祖宗之處。怎麼太祖皇帝忽然駕臨呢?把朕嚇的夠嗆。朕連忙問,‘太祖爺爺,您老這麼大老遠兒的過來,可是有何吩咐?’。太祖對朕道,‘看你小子做皇帝做的有模有樣,卻頗多拘泥之處,老人家在地下瞧的著急,故此前來指點你一二’。”
明湛瞪大眼睛,如今說起來猶是頗多感慨,“這還了得?太祖皇帝要親自指點於朕,朕連忙仔細聽了。太祖皇帝道,‘朕打下這萬裡江山,靠的是諸多文臣武將,悍不畏死;靠的是天下蒼生,仁義歸心。’。朕聽太祖皇帝說完,好像有所穎悟,但又有幾分不明之處。那時,朕忽又想起,林永裳這小子竟然把太祖皇帝的寶劍給丟了,故此,朕對太祖皇帝頗是內疚。”
“你們也知道朕是個實在的,一時猶豫就被太祖瞧出破綻,太祖一問,朕又存不住話兒,就把事兒與太祖皇帝說了。”明湛一臉神仙儀態道,“太祖皇帝對朕大為搖頭,再三歎道‘癡兒竟尚未悟’,遂轉身離去。”
“至此時,朕大夢方醒。”明湛一臉認真道,“朕醒後再三回味,不敢輕信。誰知,發頂忽而疼痛難當。一摸才知道,發頂竟有一青包。此方信了。”
“李相,來,你摸摸朕的發頂,梳頭時都疼的很。”其實是前天在明湛的苦苦哀求下,阮鴻飛終於答應在下麵。明湛兩眼放光,正要農奴翻身把歌兒唱,誰知興奮過頭,一腦袋撞了床頭的欄杆。
皇宮裡啥東西都是好的,就明湛睡的這張大床,那是正經的沉香木,明湛一下子撞了個大青包出來,撞的暈頭轉向,滿眼冒星星,頓時啥心兒都沒了。
如今明湛讓李平舟摸他頭,李平舟哪有這個膽子,連連推卻。
明湛隻得作罷,歎道,“先前,朕也不能悟太祖之意。如今見到林永裳,朕忽然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萬更啦,心肝兒們早睡哦。
骨頭湯裡煮兩個玉米,哇,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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