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給阮鴻飛氣的三魂出竅,頭暈腦脹,終於憋不住滿肚子大火,怒吼道,“默契個屁!你個王八蛋,你成心算計我!”
望著明湛怒吼吼離開的身影消失不見,阮鴻飛將眼彆開,撿起一卷書,慢悠悠的看了起來。
搖光倒是比阮鴻飛還急,道一句,“屬下去瞧瞧二公子。”急忙追著明湛跑了去,生怕明湛想不開跳了井啥的。
跳井什麼的絕對是搖光腦補多想了。
明湛瞪搖光,沒好氣道,“狗腿子過來乾什麼?看我笑話。”
“您可千萬彆這麼說。”搖光擺擺手,“是先生擔心您,叫屬下來瞧瞧,聽從您吩咐。”
明湛哼哼兩聲,現在說這個還有屁用。
搖光不解道,“二爺,看你剛剛急赤白臉的,不想回帝都嗎?”
“現在回去有個屁用。”明湛橫了搖光一眼,“叫你那王八蛋主子出來,我有事問他!”經風一吹,明湛的腦袋也冷靜了許多。他還真不信,鳳景乾能這麼容易就死啦!
搖光回去叫了,明湛等了許久,搖光竟然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了。明湛是個聰明人,他當即明白了阮鴻飛的意思。媽的,王八蛋,還擺起譜兒來了。
明湛隻得再折返回去。
阮鴻飛聽到明湛騰騰的腳步聲,就知道明湛心頭的火有多旺,懶懶看他一眼,還擺出一幅驚詫的模樣,特氣人的問,“咦?陛下怎麼又回來了?”
“阮鴻飛,你彆欺人太甚!”明湛真恨沒帶些自己的侍衛出來,以至於在武力上吃了虧!手指尖兒顫啊顫的指了指阮鴻飛,扭身恨恨的在阮鴻飛的榻上坐下來,正事要緊,賬以後慢慢算也不急。
阮鴻飛難得實誠的點了點頭,“我就欺負你了,想怎麼著?”漫不經心的抬眼皮撩明湛一眼,阮鴻飛不客氣道,“你是打算跟我打一架,還是罵一場。”
明湛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被阮鴻飛如此欺負,竟沒法子一泄氣憤。明湛心裡憋的難受,毫無征兆,忽地一聲嚎啕,滿腔子悶氣都順著嚎啕嚎喪了出去。他素來嗓門亮嘡,這一嚎,真是驚天動地,搖光覺著自己再呆下去,怕會受了內傷,急忙退下。
阮鴻飛不理,明湛就一直嚎。饒是阮鴻飛定力非凡,也受不了明湛的大嗓門兒,無奈道,“有事兒說事兒,你這是做什麼?”
明湛直嚎了一盞茶的時光,眼淚也跟著嘩嘩的流,阮鴻飛難免心疼,拽過明湛拿帕子給他擦眼淚,忍受著噪音勸道,“唉喲,我就逗逗你,看你急的。彆嚎了,成不成啊?”
明湛嚎的嗓子冒煙兒,伸手要摸茶喝。阮鴻飛生怕明湛補足水分接著嚎,連忙握住明湛的手,不給他喝。明湛更加悲從中來,破鑼嗓子嚎道,“把我騙出來,現在連茶水都不給我喝!阮鴻飛,你跟著我時,我是怎麼對你的!穿金戴銀、山珍海味的供奉著你!現在呢,我才跟你過幾天,就水都沒的喝了!蒼天哪,趕緊降個神雷下來劈死這死沒良心的家夥吧!嗚——”
猛的一口茶灌進來,明湛條件反射咕咚咽了,嗓子裡舒服許多。接著竟有一條濕濕滑滑的舌頭滑了進來攪活,明湛正惡狠狠的恨不能咬死阮鴻飛,結果這王八蛋在這個時候還敢占他便宜,明湛當即惡狠狠的咬下去,就聽輕輕的一聲脆響,明湛一聲痛吟,整個牙根子都震酸了。
阮鴻飛笑噙噙地,“沒咬到吧?早防著你呢。”再落井下石的鄙視明湛一回,“我就知道你也就會這些下三爛的手段了。”
沒咬到阮鴻飛的口條兒,自己上牙撞下牙,險些撞鬆了。明湛揉著嘴,瞪阮鴻飛,含糊道,“再給我倒盞茶去?”
阮鴻飛笑笑,“你還真是譜兒大。”
明湛張嘴就要再嚎,阮鴻飛急忙捂住他的嘴,認輸道,“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也長點兒誌氣。”明湛一嚎,簡直能把好人嚎瘋。
“你懂什麼,那叫死要麵子活受罪。”明湛諷刺阮鴻飛,“天生不實在的東西。”見阮鴻飛傻站著,明湛一拍榻板,瞪眼,“跟你說去倒茶,傻坐著乾嘛?”
阮鴻飛伸手倒了盞涼茶,見明湛露出無賴嘴臉,恨不能一壺茶砸到明湛的大腦袋上。還沒等他行動呢,就給明湛劈手奪了去,仰頭喝了。明湛一解乾渴,斜眼問阮鴻飛,“你說老實話,父皇真死了?”
“儀駕都埋進了泥水石塊兒裡,一行人埋進去了大半,你說呢?”
明湛鬆了口氣,牽過阮鴻飛的手擰了一把,悶聲道,“我覺著父皇興許沒事兒,你彆再去添亂,知道不?”
“哦,說來聽聽?”
“你想啊,父皇先前可在你手裡吃了大虧。回帝都的事兒,他能不多思量?要我的話,我絕不能這樣大大方方的坐著儀駕回去。”明湛低聲道,“不怕彆的,就怕有人算計,半道兒動手啥的?”
明湛眯著猶帶了三分水氣的微紅微腫的眼,“換我,絕對有防備。我跟你說這個,就是提醒你一聲,你彆去添亂,若是叫父皇抓住你的人,不活剮了他們!”
阮鴻飛瞟明湛一眼,沒說話。
“你到底聽到我的話沒?”明湛胳膊肘撞了阮鴻飛一記。
“怎麼,你覺著我弄不死他?”
明湛哼哼兩聲,“你有本事,你乾脆弄死我算了。”
“他們已經到雲貴去了,你這是乾啥,啊?你非得弄死兩口子,不把咱們純潔無暇的感情上弄兩條裂縫,你就不能罷休,是不是?”明湛沒好氣道,“你是不是舒坦日子過多了,啊?”
阮鴻飛麵無表情,“你彆亂說,大賤的事,與我無關。”
“怎麼與你無關啦?你跟母親合夥兒乾的,以為我不知道呢!”明湛向來是聞一知二,提頭知尾的。鳳景乾回去,第一個容不下的就是衛太後;第二個想趁機落井下石的,就是阮鴻飛。
這倆人聯手,雲貴境內就能借著天氣弄出泥石流來。鳳景乾明明被算計,其責卻要落在鳳景南頭上,不論鳳景乾死沒死,鳳景南都得罵娘了。
阮鴻飛輕歎,“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哪。”在沒有看到大賤屍首之前,他也不能相信大賤真就死了。這賤人向來命大的很。
明湛一笑,放下心來,推搡阮鴻飛一把,刁鑽道,“以後你可彆再算計我了。飛飛,你拍著胸脯想想,我對你如何?有啥事兒,我不是掏心掏肺的跟你說。你呢?你還時不時的算計我,你對得起我的情分的?”
“你這不也明白過來了?”阮鴻飛可沒有半分負罪感。
“還不是給你嚇一跳。”明湛深恨阮鴻飛這樣戲弄他,帶著一點點兒的薄怒道,“你彆有事兒沒事兒就叨叨父皇他們怎麼著了,多傷和氣。”
“怎麼,連說都不讓說了。”
明湛道,“那你也彆說的跟真的似的,倒嚇我一跳。我這人可實在,容易較真兒。虧得我還不算笨,後來回過悶兒來,不然多傷感情。是吧,飛飛?”
阮鴻飛誠心感歎,“唉,真希望這次大賤能俐落的死了。”
明湛鼓了鼓嘴,嘀咕,“那你也彆作弄我啊。”
“我這是讓你提前適應一下大賤死時的心情,省得你悲傷過度啥的。看來也沒啥事兒,那我就放心了,讓他痛快的死去吧。”
明湛終於無語了。
太上皇儀駕於雲貴境內遭遇不測,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在朝廷百官中流傳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心肝兒們,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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