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世決!
窗外的雪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視野中的景色也逐漸模糊起來,窗戶上蒙著一層厚厚的霧氣。
羽魑和占星族的兩位靈使在熙瑤離開之後便沒有再回到二樓,而是在大殿之中點起一盞星燈,團坐在圓桌之前,仔細觀察著熙瑤送來的這枚戰神之盾。
贗品。
白漣舟端坐在桌子旁,望著那枚戒指出神。
他也努力地逼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麵前的物件上,課時腦海裡卻一遍又一遍回想起熙瑤的一顰一笑,像是著了魔一般揮之不去。
凜夜不時抬頭瞥一眼他,早就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還在想熙瑤呢?大雪天走不快,不嫌冷的話,你現在追應該還來得及。”
“追什麼追啊,我現在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熙瑤了。”白漣舟神情惆悵,癱在桌子上,“原來在薩魯鎮的時候,她那樣為人善良、溫柔友善,怎麼現在再見到她,總覺得我倆純真的感情變了味。”
“你師兄我就沒見過幾個表裡如一的姑娘。”凜夜翻了個白眼。
白漣舟瞪了他一眼“也沒見哪個姑娘肯喜歡你這直腸子。”
“好啦,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小白兄弟。”羽魑柔聲安慰道“在薩魯鎮的時候,你們麵對的都是平民百姓,不用施展靈術,不用顧及身份,所以那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麵。”
白漣舟聽羽魑這麼說,眼睛裡的光芒再次閃動起來“師娘的意思是,熙瑤還是熙瑤,對不對?”
“對呀,環境決定一個人待人處事的行為嘛,現在她是人魚靈使,所以為人處世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凜夜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師娘,您彆哄他了好不好,再這麼下去,我這師弟的魂兒都要被勾到人魚族去了。”
見他打趣,羽魑忍不住笑了出來,問道“原來和師父一樣,是性情中人。”
“我”
“哎哎哎,師弟,你就沒想過,你到底為什麼會那麼巧合地遇到熙瑤,來到占星族啊?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想過沒有?”
“你不是說這一切都是師父安排好的,為了試試到底有誰在暗中針對靈族和占星族嗎?”
凜夜氣極反笑,說道“你知道還問!之前那個死了的靈術師唐娜,突然登門而來的莫妮卡,還有藏在書房裡的熙瑤分明就是靈族的替死羔羊、王室的爭奪者和人魚族眼線嘛,這麼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清楚?”
白漣舟惱道“熙瑤是被你們故意釣上來的,萬一是她母親逼她去的呢?”
凜夜開始擼袖子。
“師兄,我錯了,我我閉嘴。”
“好啦凜夜。”羽魑勸道。
“師娘莫怪雖說事出由我,若不是我對占卜了運勢,在王城的占星台上發現了一顆新的星辰,就不會出這麼大一檔子事兒。”
凜夜見白漣舟榆木腦袋死活不開竅,又氣又惱地說道“是是是,歸根結底,我們負責把事件在一個合適的檔口拋出去,願者上鉤罷了,鬨得越大,越能把你找出來,也越能看出到底是哪幾方勢力對新靈使和薩魯鎮虎視眈眈。”
“這些我都明白。”白漣舟平靜應道。
凜夜盯著他的雙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嗯,我都明白,師兄你繼續說。”
“啊”凜夜崩潰地哀嚎了一聲,“師娘,他沒救了。”
羽魑微笑說道“所以,就越是能把藏在最深處的熙瑤揪出來,懂了嗎?”??白漣舟搖了搖頭。
羽魑續道“按常理而言,這樣誕生的靈使,往往都是由有意召集靈使的種族前來尋找合適的人選,所以人魚族派出了熙瑤。我族之所以安排了大靈使格溫德林,是為了暗中保護你的安全,讓你平安回到聖朗德爾。”
白漣舟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開口問問題。
“嗯我們不但知道了王室眾人的意圖,挫了神壇祭司和莫妮卡的實力,而且發現了藏匿在薩魯鎮的人魚靈使熙瑤,一舉三得。”
白漣舟心裡的小算盤又打了起來。
“格溫德林告訴我,她發現你身體內有更加適合占星族的特質,所以我們都可以肯定,溶魅族長想找的靈使就是你。”
白漣舟望了一眼凜夜,又望了一眼羽魑,問“我有什麼特彆的啊?”
“傻得特彆。”凜夜認真道。
羽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托著下巴柔聲道“這個呀,你就要聽神明的安排咯,我們也不知道。”
“哦”白漣舟打量著自己的手臂,沉沉應了一聲。
“所以,你覺得你遇見熙瑤還算是偶然嗎?”凜夜的語調提了起來,“我說小師弟,要是格溫德林沒把你帶回來,你就這輩子都待在人魚地宮裡,永永遠遠和你的熙瑤待在一起了。”
“算了,彆說了,你這直腸子說不出好聽的話來。”白漣舟淡淡開口道“我隻相信師娘說的,熙瑤沒變,變得隻是這個環境。”
凜夜的拳頭又按不住了。
“好好好,不說這個了。”
羽魑伸手拿起戰神之盾,手指尖迸發出幾縷靈力,那戒指顫動兩下,便漂浮在她手心正上方,發出時明時滅的光亮來。
“我們回歸正題。”
戰神之盾的位置緩慢的向半空中上升,羽魑將手從下方抽出,雙手朝前交叉一揮,兩道螺旋而上的氣流從盾牌周圍盤旋而上。
“師師娘,您這是乾什麼呀?”